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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的是你嗎?我不是做夢?&rdo;允祥的聲音很輕,眼神也朦朧起來。&ldo;是我。&rdo;我答他,同時握住他的手,儘量用愉悅而平常的口吻問他,&ldo;我回來了,是不是太晚了?&rdo;下一秒中,我被他大力拉到懷中,手中的托盤也掉落地上,發出&ldo;哐&rdo;的一聲。&ldo;真的是你回來了,不晚,永遠不晚。&rdo;他說,&ldo;我已經不敢想了,今生今世,我還有這樣一日。&rdo;&ldo;允祥!&rdo;我也用力回抱他,把頭靠在他的肩上,卻只覺得他瘦弱了太多。彼此淚眼相望,一時忽然不知今昔何夕。&ldo;我以為,只有死了,才能到你身邊,才能像從前一樣,一刻也不同你分開,&rdo;允祥的目光不離開我,&ldo;我這些年只想到你身邊去,真的。&rdo;&ldo;傻瓜,說什麼傻話。&rdo;我笑,含淚的微笑,原來,允祥一直在這裡,在原地等我,&ldo;你不是說了嗎,要是我們找不到彼此,你就在這裡等我的,要是你死了,我怎麼辦?&rdo;&ldo;我等你,等你來找我,你總能找到我的,我知道。&rdo;允祥也笑,粗糙的手指抹去我的淚珠。我把自己深深的埋入他的懷中,這十幾年,真的很累了,閉上眼睛前,我想。允祥病中虛弱,站了一陣後有些支撐不住了,&ldo;婉然,我站不穩了,&rdo;他忽然說,有愧疚,也有傷感。&ldo;我也累得站不住了,還在想,你怎麼也不肯讓我坐一會,&rdo;我的心一陣的疼痛,他站不穩了,他還這樣年輕,怎麼可以這樣,只是,我寧願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只笑著嗔怪他,&ldo;我要坐著,最好能躺著。&rdo;&ldo;好!&rdo;允祥笑了,扶了我,很慢的挪回c黃上,我把自己的頭埋在他懷中,也把淚掩藏起來。&ldo;我的腿,現在不太好,不過,大約是這幾天變天吧,平時沒事的。&rdo;允祥攬著我躺在c黃上,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腿,&ldo;別哭了,我都不覺得怎麼樣了,只是偶而有些不舒服,都過去了。&rdo;&ldo;我知道,我只是……&rdo;輕輕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我說不出話來,這些年,他吃了多少苦呢?到如今,我又拿什麼來安慰他?&ldo;你見過弘昌了?&rdo;到天漸漸暗下時,我自允祥懷中悠悠睜眼,就看見他溫和的笑容,一如多年以前。&ldo;來的時候見了,不過他大約不知我是誰吧。&rdo;我重新調整了一下姿勢,他的懷抱,永遠能讓我安心的睡著,不分時間。&ldo;那我叫他進來,&rdo;允祥笑著扶我坐好,攏了攏我的頭髮,才說,&ldo;來人,叫大貝勒來。&rdo;我猜,弘昌根本沒有走開,因為允祥話音一落,門簾一挑,一個少年就翩然而來,到了c黃前,低頭叫了聲&ldo;阿瑪。&rdo;&ldo;見見你額娘吧,你親生的額娘。&rdo;允祥笑了,仍輕輕攬著我。弘昌飛快的抬頭,凝眸細看我,這個神情,同允祥太像了,我微微笑著,在他看我的時候也看著他,總有一盞茶的功夫吧,弘昌終於低低的叫了聲:&ldo;額娘。&rdo;沒有想象中的抱頭痛哭,我想,他大了,大到不需要額孃的懷抱了,心中一時百味攙雜。心傷和欣慰都有。&ldo;弘昌是個懂事的好孩子,這些年,他也很想你,給他點時間吧。&rdo;允祥看出我的悲喜,拉我回到他的懷抱,&ldo;母子是天性,別急。&rdo;&ldo;你不問我這十幾年去了哪裡嗎?&rdo;午夜,我倚在允祥懷中,知道他並沒有睡著。&ldo;只要你回來就好,&rdo;他說,&ldo;我以為,除了死,我們永不能再見上一面了呢?這樣看來,上天真的待我不薄,在我絕望的時候,又送還了你。&rdo;&ldo;允祥!&rdo;我叫他的名字,要他更用力的抱緊我,允祥笑了,一邊纏綿的吻我,一邊將我抱得更緊,直到我們溶為一體。我的歸來,讓允祥的病很快好了起來,卻也打破了王府以往的平靜。卷四 母子十一月,允祥病癒後上朝的第一天,如今的怡親王福晉,悄然來到了我的房門前。&ldo;福晉怎麼來了,我正要過去呢,&rdo;我正對著鏡子同我的長髮做鬥爭,猛聽見人通報,趕緊轉過頭來笑了笑,&ldo;這些日子是我疏忽了,也沒去拜見。&rdo;&ldo;姐姐這麼說,就叫妹妹越發難為情了,姐姐原本是嫡福晉,我不過是續娶,何況姐姐又比我年長,怎樣看來,都該是我來拜見的,只是前陣子王爺一直病著,我怕來了添亂,才沒過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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