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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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你師傅出手呢?”殷景吾忽然問。
他沒有用平日慣常的玳瑁簪束髮,只是用長長的帶子鬆鬆挽起,這時低頭思索,一旁的鬢髮便滑落下來,遮住一半俊美高華的面龐,額頂的美人尖卻尤為清晰。
阿槿看了他一眼,忽然覺得這樣的殷景吾不像高高在上的神官,而像借月流雲的濁世佳公子,微一拂袖,似有濃墨書卷氣翻湧上來。
莫非這就是他還沒有擔任神官時,以殷慈這個名字所存在的模樣?
她想起來,神官以前是南離殷府的小公子,也是風流恣肆、意氣飛揚的少年人,或許也有過一段風月故事,現在卻是清冷如高山明月的緘默神態。
她胡思亂想著,忽然覺得心跳得很快,有些慌張地伸手按住心口,答道:“我師傅武學和擷霜君差不多,擷霜君不會術法,我師傅也只會一些簡單的——他若要不驚動擷霜君帶走人,大概是希望不大了。”
“而且,我師傅是絕對不會和擷霜君動手的。”阿槿深吸一口氣,喃喃地講述,微微有些恍惚,“神官,您和我師傅是道義之交,多少也知道他是怎樣的人——看起來風流恣肆,灑脫不羈,為人卻是極其冷漠疏離的。”
“我不敢說我這個弟子在他心目中分量到底有幾何,只是,擷霜君一定是他最重要的人。”說到這裡,她聲音發澀,似乎想起什麼事情,忍不住喟嘆一聲。
阿槿稚嫩而向來帶笑的面容忽然凝起愁意,“擷霜君沒說我師傅去哪裡了,只是憑我對師傅的瞭解,他多半是被我師傅救了。如果我師傅好端端的,一定不會放擷霜君一個人走,至少也會暗中護著他。”
殷景吾微微動了動唇,似乎想要說話,卻還是沉默住了。阿槿講的這個故事很耳熟,如果把其中的稱呼換掉的話。
——七年前那場慘烈的戰爭中,白衣如雪的道長也曾這樣對待他,在他負氣離去時,尾行七百里,看到自己遇險,拔劍而上。
只是,最後林望安還是毫不遲疑地將劍抵在他喉間,雖然再一次將他從烈火中拉出來,心頭的傷痕已如祈寧劍上無法消弭的裂縫一樣,久久難以癒合、釋懷。
他清修這七年,以為已經無念無想、至臻空明,唯有每每念起林望安這個名字,卻還會從心底泛起澀然和喟嘆。如今又一場血腥的戰爭將至,無論自己是否全然放下,他總希望,林望安能遠離這盤亂棋。
然而,現在那個人就在不遠處的史府內淺眠,幾乎是無法抽身地在七年後,一腳重新踏入命運的漩渦——他為什麼會在這裡,僅僅是來行醫的嗎?
“你對陸棲淮倒是很瞭解。”緘默許久,殷景吾也只語氣淡淡地說了這一句。
阿槿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話,仍然懷疑是師傅下的手,頓時急了,揚眉道:“他們關係真的很好的——你知道沈竹晞叫我師傅什麼?叫陸瀾!還有他束髮的那個緞帶,系的是千千結,一看就是我師傅系的!以及……”
她絮絮叨叨講了一大堆,停下來喘了口氣,揮舞著手臂續道:“我以前在師傅身邊看過擷霜君的畫像,是我師傅自己畫的,神態形貌簡直畫得和擷霜君一模一樣。”
“你什麼時候看到的?”殷景吾忽然問,揚手攬住一天月光。
“我在您這裡學法術也有五個多月了,看到那張畫大概是半年前了。”阿槿想了一下,篤定地說。
殷景吾手指緩緩撫過傘的緞面,似乎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半年前,擷霜君應該還沒活過來才對——你師傅難道七年前就認識他?我為什麼對他沒有印象呢?”
阿槿奇怪地問:“那您是怎麼認識我師傅的?”
殷景吾抬手抵住她額頭,在她腦海中漸次呈現出畫面——
那是去年深雪時節,他難得地離開了平逢山,換了當年的深重紫衣,沒有施法,提燈一步一步地跋涉過風雪漫天,到殷府門前祭奠故去的親友。
殷府院子裡的那株枯樹的殘骸被大雪壓斷,發出噼啪的折枝脆響,殷景吾燃起廊下九曲回燈的時候,整個院子都映照出一片盈盈的翠碧色,他彎腰跪向樹下行了一禮。
樹下長眠著除了他以外的所有殷家人——不,或許不算長眠,他們只是暫時地閉眼,等待重見天日的時候。
行完禮起身的時候,他微低著頭,一劍刺出,看著結界裡落下的黑影,對方玉笛橫著抵住他劍尖。殷景吾盯著他異常俊秀的面容,冷冷道:“你怎麼進來的?”
那就是陸棲淮,他並沒有回答殷景吾的問題,只是握著祝東風,與他鬥得不分上下。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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