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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隱相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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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國子監讀書的郭洵知道秦剛以及他新作的《金雞報曉》,完全由於兩個在國子監掛名旁聽的外地學生,他們作為外地在京學生,參加了年初六在中太一宮的聚會,繼而迅速地將這次精彩的場面與細節傳播到了國子監。 同樣,重新再任國子監國子司業的趙挺之也看到了學生傳抄的這首詩。 “哼!故弄玄虛,譁眾取寵。”儘管趙挺之還是在心底裡為這首詩後兩句的氣魄與眼界暗自讚歎,但是他在口頭上,依然是要對其嗤之以鼻。 不為別的,只為這秦剛是秦觀的族弟與弟子,而秦觀,又正是蘇軾的得意門生,而蘇軾,則是他趙挺之最看不順眼的人了。 其實趙挺子在元佑六年就曾第一次擔任國子監的國子司業,這個官職雖然只為正六品官,但是由於擔負著管理國子監的人事、財務、設施、課程等各方面的管理工作,基本就是國子監最高長官祭酒的副手,實際上就是意味著掌握了大宋培養與選拔高階人才隊伍的關鍵位置。 所以,一般情況下,能夠擔任國子司業的官員,很容易以極快的速度升入吏部及禮部。 但是趙挺之卻被卡住了,時任禮部尚書的蘇軾,對他的評價為“挺之聚斂小人,學行無取”,簡直就差直接指著鼻子罵他是一個混蛋了。 所以趙挺子的國子司業做了兩年,不僅沒有升官,甚至還被一腳踢出京城之外,去任京東路轉運副使,雖然也是一個正六品的官,但是京官外放卻沒有升官階,就相當於被貶。 好在眼下朝堂中新黨翻身,正在四處聚集力量。 趙挺之在舊黨迫害新黨的“車蓋亭詩案”中,也是受害被貶的官員。那麼,從新黨的邏輯來看,凡是舊黨迫害的,必是我們需要召回的,更何況趙挺之在任德州通判時,就曾積極地推行市易法,也能算得上是個新黨中人了。 於是,在新年到來之前,趙挺之終於又回到了京城,暫時還是擔任國子司業。 不過,關於他的新任命也已經討論結束:太常少卿,這一官職,不只是意味著他的品階可以升到正五品,更是成為了確保為他下一步繼續升遷的極佳跳板。 三舍法是王安石變法中對於科舉制度的一項重要變革,它改變了國子監的基本功能,讓太學不再是一個只負責教育的學校,而成為可以直通官場的渠道。學生進太學讀書,官員子弟可以免試入學,平民子弟需經考試合格入學。學生根據學習成績在學校考核,分別晉入外舍、內舍、上舍三等,外舍學生可以免解試去參加省試,內舍可免省試直接參加殿試,而上舍則可以直接獲進士出身授官。 同樣,元佑初年,儘管有許多舊黨人士看到了三舍法的優勢與好處,但作為新黨的“惡政”,是一定會被限制、修改並廢除的。於是,國子監並未能完成徹底取代科舉取士的最終機構,而是逐漸恢復了其在京城的官辦教育機構功能。 所以,由於臨近省試,國子監的學生在正月初五之後,便陸續回來讀書備考,而他們對於秦剛在中太一宮表現的評論,也出現了嚴重的分歧。 因為,元佑年間以來,關於科舉制度的反覆變化,除了三舍法的停止之外,其實最嚴重的應該是關於詩賦與經義的爭論。 比較好玩的是,不僅趙挺之等一批“安石餘黨”堅持之外,舊黨的領袖司馬光在這個問題上居然也少有地堅持經義取士。 而以蘇軾、梁燾為首的眾人則堅持詩賦取士。然後再有蘇轍等一批調和派索性提出“詩賦、經義兩存”。 實際上,由於在元佑年間,蘇軾在主持省試方面的引導,考生絕大多數都選擇了詩賦科,經義科已經消解殆盡。在高太后垂簾的末年,最終下決心在殿試中也放棄策問,恢復詩賦論三題,且規定再經過一屆消解,此後殿試“全試三題”。 不過,眼下趙煦完全親政,新黨之人不斷回京任職,就連國子監的國子司業也恢復成了之前的趙挺之,絕大多數的學生對於今年的省試及殿試的變化趨勢,都是押寶在了“廢除詩賦”這一點上。 秦剛作為秦觀首收的學生,自然有著不一樣的身份含義。而他在中太一宮所作的這首別出心裁的詞,則成為了爭論的焦點。 讚賞者指出,誰說詩賦無用?恰恰是這首《金雞報曉》,體現出了不拘泥於傳統與格律的限制,同樣抒發表達了作者的實用情懷,又體現出了極深的詩賦功底,這就是朝廷想要錄取的真正的人才。 而反對者則譏笑說,正是詩賦難接地氣、華而不實的固有缺陷,才讓詩題遇上了像“雞鴨”這類俗物時,才會作出像秦剛的《金雞報曉》這首不倫不類的詩作,以致於貽笑大方。 而也因為這兩種意見的對立,讓眾人對於秦剛的政治立場也產生了各種猜測: 前面的人則因為他的師承身份,以及解試中的詩賦成績,十分篤定地將其劃入舊黨一群。 但後面的人則認為秦剛的個人思想、策論觀點,包括藉助《金雞報曉》這首異類詩的創作,都是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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