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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莊子原本五進院落,另有幾座小偏院,看得出外祖家當年甚是殷實,懷風進宅子裡轉上一圈,想到這裡便是母親出生之地,縱是滿目悽清,心中亦生出股親近之情。他這般犄角旮旯都走了一遍,慢慢便走到了東側一座並未遭焚的小院,進去一看,竟是座祠堂,屋宇倒還完整,推開正屋門,便見一張桌案上供奉著慕家祖先牌位,因長久無人打掃,牌位上均蒙了厚厚一層灰,底下字跡仍勉強可辨,最前面兩座靈牌赫然便是外祖父母慕江源並姜白薇。懷風看著牌位發了陣呆,眼眶慢慢溼熱,走到供桌前,緩緩跪了下來。「孫兒懷風,給外祖父外祖母磕頭。」說著叩下頭去。因記起鐵老頭兒說外祖父母之墓便在莊子後面,跟祠堂裡跪拜完,懷風便又出莊,去馬上取出昨日買好的香燭紙錢,尋到莊後來,走不多遠,果然便見一大一小兩座墓並排而列。懷風走到跟前,看清大的那座墓碑上銘文,便知這是外祖父母合葬之所了,當下點起香燭,供上酒水,再去看一旁小墓上碑文,登時愣住。「娘?」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懷風使勁揉上一揉,再定睛細看,只見那碑文上明明白白寫有「慕氏紫菀」幾個字,心中登時驚疑起來,想母親明明葬在平京,如何這裡又造一座墳墓?再看下去,見那碑文落款處一行小字,寫著「夫陰七絃泣立」,腦子裡便是「嗡」的一聲。「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他一面念著,一面顫巍巍挪到跟前,死勁盯住那碑文,一字一字摸索,待讀到立碑年月,見上面刻著「庚辰」二字,心中一算,便知是十八年前,這下連手腳都哆嗦起來。「爹爹……爹爹……先於孃親亡逝,怎麼反倒能給孃親立碑,再說,這年份也不對,孃親明明是八年前病逝的,怎麼這裡卻是十八年前?」越想腦中越是亂成一團。他這樣蹲在墓前好一陣,百思不得其解,想得腦仁兒都疼起來,又兼蹲得久了,眼前一陣陣發黑,這才收斂心神站起來,給外祖父母並母親墓前均供上酒水,又燒了幾疊紙錢,恭恭敬敬磕頭拜祭一番。因在墓前耽擱過久,眼見日頭偏西,來不及回城住店,這附近倒是有幾戶農家可以借宿,只是懷風哀傷太后亡故,又因是來祭奠外祖父母,這日便在腰間繫了一條白綾戴孝。熙朝風俗,不得戴孝入別家之門,懷風便也不去求宿,想著在莊中住上一宿便是。他馬上行李中備著乾糧酒水,這時取出來吃了,又牽馬到附近,找草木茂盛之處填飽了馬腹,回來後繫到莊子最裡一進院子,自己去到祠堂裡宿下。託了自小在軍中歷練之福,懷風於這宿營一事倒不陌生,一路上早備下氈毯披風等物,只以往均是在野外露宿,於這滿是灰塵的破屋中倒是頭一回,見到處都是一指厚的飛灰,頓覺難受,便到後院的井裡打桶水上來拿到祠堂中,又從供桌旁破舊不堪滿是窟窿的靈幔上扯下一塊,挽袖掃灑。這祠堂足有三四丈方圓,屋門並窗上糊的白紙早沒了,夜色一降,涼風直灌進來,懷風擦乾淨供桌並牌位,點起桌上剩了不知多久的半截蠟燭,舉著燭臺照了一圈,見供桌後還空著三尺來寬一丈來長的地方,屋頂上垂下來的靈幔擋在桌後,恰好遮住吹來進的夜風,甚覺滿意,便拾掇乾淨,鋪了氈毯在地上。他是從小讓人伺候慣的,幾時做過這等粗使差事,直幹了足有個多時辰,忙得滿頭大汗,待收拾完了躺下,頓覺疲累,將披風往身上一裹,不多久便矇頭睡去。江南氣候雖暖,可此時已入深秋,這宅子臨近水畔,溼氣又重,到得後半夜,懷風便被凍醒過來,正朦朦朧朧想著要不要點起火堆取暖,忽聽一聲嗚咽自屋外傳來,粗啞低沉,於這深夜荒宅中聽來分外駭人。懷風一個激靈清醒過來,暗忖:這莊子莫不是鬧鬼?登時汗毛直豎,大氣也不敢喘,凝神戒備。便在這須臾之間,那嗚咽聲越來越近,轉眼已到了祠堂門口,隨之而來的便是吱呀一聲門響,幾記腳步聲傳了進來。懷風身前便是那靈幔,透過上面拳頭大的一個窟窿,一眼能望到供桌前面,他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抬起了頭屏住呼吸觀望,只見供桌前一團明亮,不知是點了蠟燭還是燈籠,照出地上穿了白襪黑鞋的一雙腳來。「唔……唔……薇薇,我來看你來了……師兄這次去西域,回中原的路上耽擱了幾天,唯恐趕不及你生辰這日回來,一路跑死了五匹馬,總算沒有耽誤。」嗚咽聲自進得屋來便沒斷過,待那雙腳在供桌前站定,更夾雜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懷風此刻已然確定進來的是個活人,恐懼之心盡去,卻生出十二分的詫異來,不知來人同外祖家是何關係,怎的深更半夜跑到祠堂來哭靈,不由想看個仔細,只是那窟窿大小有限,前方又有供桌遮擋,怎樣看,也只得來人下半身而已。便在這驚疑好奇間,只聽那人又哭道:「薇薇,你小時便一直想去西域瞧一瞧,見識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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