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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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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宮裡宮外的價錢?”遂王畢竟忠厚,壯著膽子試探,“陛下發了話,這猴崽子要是敢貪墨膳食銀子,內慎刑司第一個饒不了他!”

“倒不是為這個。”皇帝搖了搖頭,“宮裡頭自有發財的舊例,只要不出格兒,朕也容得。只是朕長久在宮裡,今日鬧了蘿蔔的笑話,細細想來,豈不是和前朝那隻懂得吃肉糜的昏帝一樣了?讓他日日送民間各色菜餚的價錢來,日後出了宮也知道柴米油鹽,總不能再這樣丟臉。”

她語氣很淡,但殿裡頭沒一個人立得住,徐朝崔成秀兩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爭相把腦袋往金磚上撞:“奴婢糊塗蛋!奴婢沒用!奴婢給小爺丟臉了!”那語氣是又怕又悔又愧——讓皇帝當了一把前朝昏君,罪重如山,就是鸞儀局或內閣裡的大人們都當不起,他們幾個小小內侍,不是要被壓成塵泥了?

“不干你們的事,各自好好當差就是。”皇帝臉上厭煩一閃而過,依舊是那副八風不動的姿態,“皇姐,朕今天累了。”

金口玉言下了逐客令,遂王立時起身告辭,兩位典設進了殿伺候,不多時偏殿燈火便滅了。

遂王無聲地嘆了口氣。宗室近支元字輩算上皇帝有八位,除了她以外,六位年長親王沒人真正把這位還未親政的小堂妹看在眼裡,唯有她奉旨協理上書房順道陪皇帝讀書,卻越讀越是心驚。

十三四歲的孩子,心思就深得讓人發憷,日後自己福禍也未可知,遂王想了想,最後咬了咬牙——她一直看不出皇帝的喜好來,可如今皇帝對那位顧小娘子似是青眼有加,不正是現成的試探帝心的材料麼?

“再派幾個人去裝成那院子的屋主攆人,”遂王橫了橫心,一出宮就召來伴當吩咐,“告訴咱們的人,一聽見動靜,就去接顧小娘子住到我們院子裡來,地方麼,就安排在西廂房——和小爺正對著,也方便切磋文章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第3章 (捉蟲)

福慶樓離周家巷不太遠,顧沅等人回到下處時還未掌燈。趁著天亮光景,顧沅在小方桌邊攤開紙筆,自書箱裡將那本借來的時文集子攤開,又一頁一頁抄錄起來。

“還抄?”和她同屋的李清自灶間提了熱水,在隔間裡洗乾淨換了身布衣出來,一面拿著乾布擦頭髮,一面看著她掰指頭數落,“從進京到現在,你抄了七八本時文集子,內閣裡諸位老大人的評註也攢齊全了。我替你私底下算了,一本集子三百文,一個月八本,就是二兩四錢銀子,房費一兩半,吃喝麼,街口乾面饅頭五文兩個,每日十五文,就是四百五十文,再饒上點小菜,每月半兩,最後還能剩四錢——都說京裡珠米薪桂,你來京一趟,還能賺個路費回去,佩服佩服。”

她與顧沅自幼同窗,素來言談無忌,顧沅並不搭理,只顧奮筆疾書,待到天暗下來,才停下筆來揉眼睛松筋骨。

“阿沅,”李清在竹榻上已經睡了一小覺,聽見水聲眼也不睜地衝著隔間道,“我那件裝幌子的衣裳還在盆裡,你可小心著,別濺了水!”

顧沅答應一聲,不一會兒握著溼淋淋的長髮出來,將自己洗淨的藍布襦裙晾到了院子裡,又提了幾根竹竿進來,在視窗支了個架子,把李清那件淺碧綢衣小心地搭在視窗。

“自打你穿了綢衫兒,便日夜怕偷兒。”她手腳忙碌,神色卻不以為然,“咱們是來趕考的,凡事只憑文章說話,何必這樣矯揉造作,自家也麻煩?”

“好人也要靠衣裝,”李清不服氣,反駁道,“若非這件綢衣,好些論文的地方咱們也進不去——你看京裡這些個人,哪一個不是拿衣裳看人,拿鼻子說話?”

“今天咱們見的那兩位林家娘子就不是。”舊竹簾嘩啦一響,一個十六七歲的緋衣小娘子挑簾進來,一手擎著荷葉包,一手抓起菱角往兩人手裡塞,“說是今天新下水摘的,要五十文呢,你們嚐嚐,怎麼樣兒?”

“味兒不壞,”李清剝了一個,一本正經地放在嘴裡嚼了嚼,“就是比不上福慶樓的,那冰碗子,一兩銀子一碗,尋常客人都不得見,這大日頭,往樓上雅間一坐,叫上一碗,那滋味兒,嗨,沒得比!”

她斜著眼睛,臉上一副鄙夷刻薄相,把那位瘦房東的模樣學了個十足,話還沒說完,顧沅和許汐已經笑倒了。

“真正促狹!”許汐笑了半晌,揉著眼睛道,“當心那周鐵公雞聽了,又要過來趕人,漲咱們的房租!”

天下才子會京師,每逢大比之年,京中便有人舉家遷到鄉下,把房舍空出來租給趕考秀才舉子,稱為“趕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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