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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能說的?”皇帝大大方方一笑,“貢茶出自大內,那林十一娘便是朕躬。”
吳江一驚,捻鬚不語,許志玄卻是喜上心頭,用力叩首:“臣萬死,敢問那顧沅何德何能,竟能蒙此恩寵?”
徐章忍無可忍,微微一哂,上前道:“陛下,那顧沅來歷,臣也清楚,臣可否一言?”
“還是朕自己說的好。”皇帝坐在御案後穩如泰山,神色裡更無半點心虛躲避,“師傅雖然不會偏袒朕,但朕不自己說明白,只怕日後還有人會講些閒話。”
“臣等不敢。”吳江與王博文齊齊躬身請罪,皇帝遙遙抬手止住:“與卿等何干?當日朕在日講上與李瑞娘相談,聽她提起同鄉,說是顧沅文才甚好,只是體弱多病,不得入朝應試,便留了心。那日微服聽人論文遇到,見她果然文才甚佳,又家境淡薄,為書坊抄書賺些路費,一時起了惜才之心,想要資助一二,又被她卻而不受。這樣的操守,也甚是難得,朕想起人人都說陽羨茶是君子茶,一時興起,便贈了她一些,一是贊她操守,二是此物是雅物,市井中又價格不菲,有個萬一,也可作個救急。顧沅本也不肯收,是朕見她對茶葉不甚了了,哄她是尋常茶葉,方才勉強收下。”皇帝臉上微微含笑,語氣心平氣和,“朕只想著日後她入了朝,也是君臣相遇的一段佳話,誰想到竟成了無妄之災呢?”
這句話委實比正言厲色的訓斥還厲害,許志玄面如土色,伏在地上再不敢開口,吳江先是叩頭請了罪,又道:“此案委實判錯了。只是如今鄭廷機一案尚未了結,貿然翻了案,只怕有些人不知道是朝廷公正,倒以為是鄭黨尚有一線生機,平生波瀾的話——”
“就是為此,朕才不曾在早朝上提。”皇帝早已胸有成竹,此刻更是從容不迫,“許志玄處事操切謬誤,朕想,他經手的案子裡,也保不定有這樣的過失。今年朕及笄,禮部早都商議著停勾一年,如今也不必拿顧沅來做文章,對外明旨,只說是鄭廷機一案與舊案有些瓜葛,將一干舊案藉著停勾的時候也清理清理,倘若有什麼冤情,也好一併挽回。至於顧沅的功名,”皇帝略一沉吟,“今年既然耽誤了,也不必再補,你們誰寫封私信,讓地方官暗地裡照顧一下,雖然受了委屈,明年恩科,還是要她上京來考,不寒賢士之心就是了。”
“陛下明斷。”徐章最喜士子,對皇帝的說辭深信不疑,替顧沅謝了恩,又承下寫信照顧顧家的事。吳江幾人灰頭土臉地出了殿,許志玄仔細想了想,突然回過味來,向著吳江道:“吳大人,陛下與那顧沅——”
“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吳江仰面嘆息一聲,“內情恐怕未必有徐翰林那個書呆子想得那麼簡單。只是一事歸一事,你如此操切糊塗,做出這樣的事來,我想了想,除了自請辭官沒有第二條路走,”他見許志玄臉色慘白,還要哀求,又嘆息一聲,“我言盡如此,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拂袖而去。
只是他踏出午門,看著身後廣場許志玄不知所措茫然呆立,忍不住又是嘆息:皇帝已經明擺著要窮究到底,甚至不惜停勾一年,自請辭官或者還能全身而退,再戀棧下去,難道等著皇帝尋好把柄抄家砍頭麼?
顧沅,他將這個名字在心裡又重複了一遍,更是忍不住苦笑:皇帝說得冠冕堂皇,彷彿只是禮賢愛才,把責任攬住自己身上,輕輕巧巧地便將顧沅自這場風波里摘了出去。明明是掀起刑部這麼一場大風波的始作俑者,顧沅卻能置身於外,顧家人又不顯山露水地得了照顧,這樣的細心周全,和隱隱的那股衝冠一怒的意味,讓他深裡一想便有些驚心。
“多事之秋啊!”他抬頭慨嘆一聲,轉身進了內閣。
作者有話要說:
☆、第21章
許志玄失魂落魄地出了承天門。沿長安街向西,第二座衙門便是刑部正堂,他自側門進去,一路走一路咬牙切齒:他十年寒窗及第分進刑部,從正八品檢校做起,二十來年苦心經營,成就瞭如今起座八臺的從二品朝廷大員,就這麼要一朝付之流水了?
做官兒第一要會的便是登龍十二術,許志玄咬著牙進了花廳,他在書案後面坐下,喘了口粗氣,探手自案牘裡把顧沅一案的供詞抽出來,一邊看一邊打腹稿,旁邊小廝小心翼翼地低聲稟報:“程司獄求見老爺。”
許志玄並不理會,把那供詞從頭到尾理了一遍,倚在椅子裡閉目沉思了小半個時辰,他才冷冷一笑:“我正要找她,讓她進來!”眼見程素跟著小廝抱著文書進了門,許志玄正襟危坐,揚聲呵斥:“大膽程素!你如何勾結鄭氏一黨汙衊良人?還不快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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