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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還有……身側盯著他的手的森然目光。
斧頭男不著痕跡地動了下有些僵硬的手指頭。
他受過傷的右腿疼得鑽心痛骨,讓他有些頭腦發昏。
若不是身側有個一不對勁就要衝上來的厲害角色,他真覺得自己不一定能撐完著一條歸路。
而偏偏,他又不放心將傅挽交給其他人。
等將傅挽與謝寧池關到了同一個茅屋裡,安排著人好生守著,轉頭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竟是舊傷復發,人事不知了。
趴在茅草屋前的傅挽聽見外面“撲通”一聲之後就是一疊聲緊張無序的腳步聲和叫嚷聲,然後踏著極快的節奏飛快遠去,門口也就留了三五個人的樣子,得意得嘴角都往上翹,轉過身去就像嘚瑟一下,“衣兄……”
後半句沒出口的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裡。
這間茅屋似乎是專門用來關押人的,外面罩了一層東西,透進來的光有限,昏暗得只能大致看清人的輪廓。
謝寧池不知何時站在了傅挽身後,只差了半步的距離。
她一轉身,正好將自個穩穩地撞進了他的懷裡。
傅挽的第一反應是——還好她出門前束了胸。
於是她臉上瞬間閃過的慌亂飛快消逝,揚著笑臉後退了半步,後背抵上身後的破木門,抬頭向謝寧池邀功,“衣兄,方才那個斧頭男可是被我放倒的……”
暴露“金寶”的身份是不想被當著謝寧池的面揭穿女兒身的無奈,走過來的一路,那斧頭男明顯呼吸不穩,手都用力地發白了,還是不肯將她交給旁人看管,傅挽就察覺到了他的慎重。
他或許心有忌憚,但權衡之下,不一定會留著她的小命。
畢竟在深山裡幹掉她,只要掃好尾巴,不一定就會被人發現。
讓斧頭男更忌憚的,應該是跟在他身側的謝寧池,一路上,傅挽感覺到的,他不自覺轉頭去看謝寧池的動作,就不下七八次。
所以剛才在被推進門前,她捏開了藏在身上的藥丸,藉著站立不穩時的撲騰,成功將那一捏即散的藥粉灑向了那個斧頭男。
小耳朵給的保命藥,讓個壯男昏迷三五天都不是問題。
這樣一來,他們既深入了光樹村的腹地,又避開了小命難保的劫難。
傅挽彌補了自個差點做下的蠢事,得意的小尾巴就又要翹起來了,眼睛裡閃亮亮的,就等著謝寧池來誇她。
誰知她邀功的話又被堵在了半路上。
謝寧池越過那半步的距離,伸手撫著她頸上的傷口,低頭精準地在滿室昏暗裡對上了傅挽的眼睛,“疼得厲害嗎?”
這傷若是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謝寧池都會覺得是個不值一提的小傷口,就算是小皇帝練劍時在自個身上劃了口子,他也不准他因著這種小傷口而懈怠。
位置越高,需要忍受的越多。
但看金寶,想到她平日裡比姑娘家還嬌氣,他就覺得這個傷口有些礙眼了。
偏生他不問還好,一問,傅挽就覺得原本不疼的傷口都疼起來了,轉動脖子時都感覺分外不自在,還得考慮留不留疤。
只想保持美美的模樣過一輩子的傅挽覺得心都為自個疼了,“疼,疼死了。”
她等著謝寧池來安慰兩句。
誰知謝寧池聽見這話還撂開了手,格外認真地告訴她,“疼就忍著。”
傅挽,“……”
所以,他問那一句的意義,就是表達一下關心?
手有點癢,有些想打人怎麼辦?
謝寧池絲毫不知兩人間友誼的小船在他兩句話之間已經翻了無數次了。
他半個身子和傅挽湊近,隔著她去聽門外的動靜,眉頭微微皺起,低下頭湊在傅挽耳邊低聲說話,“門外有六個人守著,其中一個應該是高手。”
因為即使湊到了隔音不好的門邊,他聽見的呼吸聲也是若有似無的。
這話才說完,外面的幾人似是起了爭執,在高聲駁斥,“……三個月前上山是因幫主那友人力薦,說是山上神奇得很,旁人些許都進不來。可你看,這不是來了一撥之後又一撥,就沒個消停的。再這麼下去,我們還要不要金盆洗手了!”
另一個似是在小聲的勸告,想著茅草屋裡還有人,一直提醒那人喊得輕些。
傅挽聽不清之後的對話,抬起頭來想問謝寧池有沒有聽見,卻冷不防就被他捂了嘴,收到一個讓她靜音的眼神。
因為估摸不到她的抬頭,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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