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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媚握緊了他的手：&ldo;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我一定活蹦亂跳地進去，完好無缺地出來的。&rdo;吃完飯，沈陸嘉便載著伍媚去了商氏醫院。商淵成的導師約翰遜博士已經等在院長辦公室裡了，正在和得意門生討論伍媚的情況。商淵成為雙方做了引薦之後，沈陸嘉開口請商淵成帶著伍媚先回避一下。商淵成有些狐疑地答應了，伍媚雖然也不解，但她深知女人在外面要給足了男人面子，男人在家才會給你面子，便溫順地跟著商淵成出了門。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要在門外偷聽。沈陸嘉見門已經被掩上，便單刀直入，向約翰遜博士詢問手術的過程。約翰遜有些奇怪地看他一眼，在他的印象裡，除非專業人士，極少有病人或者病人家屬會試圖瞭解手術過程，他們關心的永遠只是手術的成功率。但他還是很詳細地向沈陸嘉做了介紹。而在門外偷聽的伍媚卻一陣心旌搖曳，他讓她迴避，是不想她聽見諸如&ldo;切開&rdo;、&ldo;剪斷&rdo;這些可怕的名詞，產生恐怖的想象吧。商淵成也用手肘捅了捅她，壓低聲音道：&ldo;不錯啊，好男人啊。剛才看見你們手上的戒指就想問你了，這回真嫁出去了？我原來還擔心你嫁不出去，最後會倒黴地攤到我頭上來。&rdo;伍媚面帶微笑扭頭看他一眼，然後抬腳，在商淵成雪白的皮鞋上狠狠碾了好幾下。幸好她今日穿的是三厘米的酒杯跟，商淵成的腳丫子才不至於變成ròu串。不過他還是倒抽了好幾口冷氣，憤怒地指責伍媚的暴行：&ldo;竟敢這樣對我，你沒聽過一句老話叫做醫生殺人不用刀嗎，小心我叫你好看！&rdo;伍媚笑得無辜：&ldo;不好意思，反正我的手術不是你做。&rdo;兩個人只顧著鬥嘴，渾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此刻的身份是聽壁角的宵小。沈陸嘉聽見門外動靜，皺了皺眉頭，開啟了門。伍媚訕訕地住了嘴。商淵成一撩白大褂的袍腳，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重新邁進辦公室，只可惜鞋面上的黑印完全破壞了他專家的氣質。約翰遜博士笑起來：&ldo;我的建議是明天早上就做手術，因為週日我就要回美國，早一點做，我可以多幾天觀察術後效果。&rdo;伍媚看向沈陸嘉。從開啟門的那一瞬間，他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她當然知道是為什麼。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過於親密，儘管她和商淵成之間純潔的像一張白紙。沈陸嘉眉心的小糾這才平復下來，&ldo;明天手術，會不會倉促了一些？&rdo;&ldo;醫院這邊器械早已經準備妥當，神經材料也應經準備就緒，不會有問題。&rdo;商淵成解釋道。伍媚上前摟住沈陸嘉的手臂：&ldo;陸嘉，就明天吧，好不好？&rdo;沈陸嘉終於點頭。約翰遜又幫伍媚做了神經肌電圖檢查，檢查的時候這位胖墩墩的美國老頭有些不解地問她：&ldo;我聽說你做手術是為了重新跳舞？&rdo;伍媚點頭。&ldo;其實你現在完全可以不挨這次苦，即使做了手術，你也跳不了幾年，你已經過了25歲，骨垢線已經長合，骨頭、神經、韌帶的條件都在走下坡路。我也治過一些周圍神經損傷的芭蕾舞演員，她們胯骨變形、肩部變形，兩條腿甚至都不一樣長，有些四十多歲就要坐輪椅到死的那一天。而且你還沒有生育吧？腰椎間盤突出是芭蕾舞者避開不了的傷病，這樣懷孕會非常辛苦……&rdo;伍媚微笑著聽著，她的眼神卻一直注視著診療室窗臺上的一株綠色植物上。&ldo;沒有辦法啊，博士，人一輩子只活一次，芭蕾是我的夢想，我不想放棄。&rdo;約翰遜博士也嘆了口氣：&ldo;那麼祝你美夢成真。&rdo;&ldo;謝謝您。博士。&rdo;伍媚穿好鞋襪，跳下了c黃。離開醫院的時候，沈陸嘉接到了岑彥的電話，電話那頭岑彥語氣興奮：&ldo;沈總，我們中標了。&rdo;隔著電話他都能聽見戴維荒腔走板的&ldo;浪奔，浪流，萬里江海，點點星光耀……&rdo;，這首歌是他這位學弟心情好的時候必唱的曲目，雖然這麼些年他始終只會唱這四句。&ldo;好，辛苦各位了，我待會兒回公司。&rdo;掛了電話，伍媚見沈陸嘉眼裡帶笑，就知道年終換審的事定然是成了，她怕沈陸嘉還為剛才的事不悅，狗腿地踮腳在他頰上香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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