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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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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歲的長老會第一教堂牧師麥克雷博士,洗完了他瘦削的身體,穿上漿洗過的白襯衫,外面套上筆挺的黑上衣,又在他那張不顯老的面頰上用剃鬚刀剃了一回,然後走下樓來,開始吃他的早餐。早餐有麥糊、烤麵包,還有熱牛奶。他心地純潔,為人正派,他的信仰和生活都像一塊被用砂紙打磨過的木板一樣沒有一絲汙點。他每次在30分鐘的禱告中,都祈求所有的人們,不分尊卑,一切的好事,都能得到好報。他是一束永遠閃爍的白光,照耀著仁愛與死亡,他的講道沉穩而又有激情,如鋼鐵般鏗鏘。

自由大街上的“療養與土耳其浴室”,是弗蘭克·恩格爾醫生開的。布朗先生,一個有錢的體育愛好者、《阿特蒙市民報》的出版者,在蒸汽間裡燻了5分鐘,進澡池子泡了10分鐘,又在按摩室裡躺了30分鐘,在那兒任“上校”的安德魯(恩格爾的傭人們都知道這些稱呼)非常熟練地給他擦洗、按摩,這些都完了,他就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街對面,即自由大街和聯邦大街的拐角處,炮臺山腳下,阿特蒙市俱樂部樓上的中央大廳裡,一個身穿白色制服的黑人正睡眼惺忪地把散在中間臺子上的籌碼重新理好放回到盒子裡去。打牌的客人們剛剛離去,他們是伍德科克先生、斯蒂克立利德先生、小亨利·潘蘭先生、紐北克先生(這是個來自俄亥俄州的退休者),還加上前面提到過的布朗先生。

“而且,耶穌基督啊,本,”哈利·特格曼此時從“安尼德3號”餐館裡走出來,一邊說著,“那回他們把老傢伙從衣櫥里拉出來,我差點得心臟病,尤其是在他寫文章大談淨化市容以後。”

“我看塞維亞法官真該讓人把他抓起來。”本這樣回答。

《天使望故鄉》 第十四節(12)

“真的,就該這樣,本,”特格曼急切地說,“你想得對。可是他後面有伊莉莎白皇后啊,你想,她什麼事不知道?上帝,他整整一個星期沒有吭聲。他根本不敢走出辦公室露面了。”

在聖克里門路的天主教女校裡,院長特來霞修女腳步輕輕地沿宿舍走去,她在每個床前都掀起窗簾,讓果園的花果香飄進房裡,落在像蔭涼裡的玫瑰花一樣甜甜地睡著的女生身上。她們半張的小嘴上像鋪了露珠,呼吸舒緩、柔和,玫瑰色的晨光灑在她們擱在枕頭上的胳臂上,灑在她們青春細嫩的身體上,灑在她們含苞待放的粉紅色的*上。房間另一頭,一個胖乎乎的姑娘四仰八叉地睡在那兒,手和腿都伸出了被外,嘴唇一翻一翻地打著鼾。她們還可以再睡上一個鐘頭。

在兩張床中間的小白桌上,特來霞修女發現一本翻開了的書,一定是誰昨晚不仔細擱這兒的。她微微避開射到臉上的反光,暗自笑著看了一下這書——是羅伯特·詹伯的《共同法則》。她用粗糙的手抓住鉛筆,寫下幾個男人體草書:“伊莉莎白,這是垃圾,不過你自己去判斷吧。”寫完,她邁動輕柔但有力的步子走下樓去,來到書房。這裡,魯易絲修女(法語)、瑪麗修女(歷史),還有伯妮絲修女(古代語文)正等著她開早晨的碰頭會。開完會她們散去後,她在桌前坐下寫了一個鐘頭的書稿,這是為學齡兒童寫的初級淺顯的《生物學》。這本書在出版界受到高度評價,使她名聲散播了開來。

一會兒,宿舍那邊的鐘聲響了。從這兒可以聽見女孩子們高聲的歡笑。她站起身看見一個年輕的修女艾金絲正從牆邊的李樹那兒走過來,手中捧著一束鮮花。

腳下,在大樹的遮掩下,比爾本山谷的谷底,傳來軋在鐵軌上的轟隆聲,繼而聽到了火車汽笛的尖叫聲。

市政廳下面那個斜坡的地窖裡,早市的小攤子一個個都已開張。裹著圍裙的屠夫們掄著砍刀把鮮肉上的骨頭取下來,大塊的肉重重地摔到血淋淋的紙上。他們把這些肉草草地一紮,就甩給等在一旁專管送肉的黑人夥計,好叫他們送走。

那位自尊心很強的黑人傑克遜,站在他方形的菜攤子後面。助手是他的兩個滿臉嚴肅的兒子和戴副眼鏡、生意人模樣的女兒。他身旁圍滿了水果和蔬菜的架子,上面滿滿當當的,有散發著泥土和清晨特有的新鮮味——塊頭很大、皺紋很深的萵苣,胖嘟嘟的小蘿蔔,那上面還掛著一團團的泥巴塊兒,新出土的洋蔥,新鮮芹菜,春季馬鈴薯,還有佛羅里達的薄皮柑橘。

他的上手是賣魚蝦的索雷爾,他從泡著冰塊的罐子裡撈出滿滿一勺滴著水的鮮蠔,倒進厚厚的紙匣子裡。還有那些重重的寬體海魚——鯉魚、鮭魚、鱸魚、鯡魚等,都洗乾淨了躺在一個冰塊上。

屠夫米歇爾·沃爾特·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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