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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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 爭執

&esp;&esp;“帝王心術。”趙宥從善如流地接下宋珩之帶刺的話，“深恩負盡，死生師友。”

&esp;&esp;語氣甚是淡薄。

&esp;&esp;宋珩之直直注視進趙宥的眸中，見其中不乏幾分冷冷的薄涼，似乎生死、天地都不過是被他睥睨之物，如此冷酷、如此高傲。

&esp;&esp;帝王心術麼。

&esp;&esp;深恩負盡、死生師友麼。

&esp;&esp;趙宥，你也不過拘泥於此麼？

&esp;&esp;宋珩之冷冷垂眸，掩藏好眼裡的幾分涼意，不再出聲，是要打算撂下這個話題。

&esp;&esp;“……”趙宥張了張口，卻又收了聲，無意解釋下去。

&esp;&esp;一將功成萬骨枯。

&esp;&esp;大雍如今的繁榮，如何不是建在他琅琊王氏先輩的鮮血之上。

&esp;&esp;大雍太祖皇帝於亂世之中聯合東道幾大世家起兵，以琅琊王氏、汝陵裴氏為首，為太祖鞍前馬後、厲兵秣馬，擁立至終。

&esp;&esp;開國元勳，首策之功，他琅琊王氏哪一點對不住了大雍？

&esp;&esp;可這承平盛世到如今卻成了承華帝與慧妃的悲劇之源。

&esp;&esp;豈不可悲可嘆。

&esp;&esp;“……你以為我也是如此？”趙宥自也聽出宋珩之語氣中的疏離的冷意，似是無奈地嘆息道，“殘酷、寡恩？”

&esp;&esp;“不敢。”宋珩之微微垂眸，有意避開趙宥的話題。

&esp;&esp;趙宥卻不依不饒，罕見地失了態繼續追問下去：“你為沈氏可惜？”

&esp;&esp;“……我並無此意。”宋珩之微微後退了一下，有些訝異於趙宥此刻的咄咄逼人。

&esp;&esp;趙宥有些無力地嘆息，“我早與你說過，我無意於那個位置。”

&esp;&esp;“……我曾以為自己可以袖手旁觀，明哲保身，”他面上揚起一分淡淡的笑，眼裡卻冷浸浸的，連半絲笑意也沒有，“大雍開國以來，這帝位上就沒一個正常人，從太祖殺妻證道、太宗強娶兄嫂、世宗囚禁太師……再到我父皇趕盡殺絕……如果那就是登上皇位的代價，我寧願不要。我曾以為放下天下共主的執念就可以解脫……可是，到頭來我竟放不下母家……”

&esp;&esp;“母妃這一生過得太苦了……我只是想在她仙逝之後，保全她的琅琊故土，只此而已。”

&esp;&esp;宋珩之靜靜垂著眼眸，聽趙宥幾近沉寂的自白。

&esp;&esp;“就像……你不願與我深交一樣，我知你是為了滿庭芳。”趙宥輕聲道，眼裡染上幾分落寂的自嘲，“母妃死後，琅琊王氏只剩了叔父在朝堂上成為眾矢之的，幾度風雨飄搖。我卻又為了逃避而逃避……”

&esp;&esp;最是無情帝王家。

&esp;&esp;趙宥看慣了權力的爾虞我詐、虛與委蛇，他一心想做個閒散浪子，可母親的冤屈、家族的榮耀，都成為了壓在他肩上的一道枷鎖。

&esp;&esp;他放不下。

&esp;&esp;他要報仇雪恨、他要琅琊永昌。

&esp;&esp;可實現這些最好的方法便是坐上那個位置。

&esp;&esp;……

&esp;&esp;……

&esp;&esp;天下豈有兩全？

&esp;&esp;此事古難全。

&esp;&esp;……

&esp;&esp;此時近於正午，碧藍的天邊掛著機率舒捲相生的雲霞，遙遙地隨風而動。

&esp;&esp;杳杳青天之下，一池碧水，兩點鷗鷺，三枝春花，自是晴日方好。

&esp;&esp;趙宥俊朗的面頰上也迎上一行日光，燦燦寥寥的光影在一張極俊的面容上忽明忽暗地閃動。

&esp;&esp;那雙眸子如冷雨般，森然而寥落，又難掩眼底冰冷刺骨的寒。

&esp;&esp;琅琊王趙宥。

&esp;&esp;宋珩之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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