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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以前的荒唐事，劉戈心情愉悅地給倩倩跟爺爺打了電話，這大年三十的夜晚，人人都在守夜，倒也不算擾人清夢。等劉戈跟家裡人聊完之後，客戶端再次盡忠職守地提醒：&ldo;目前共十個區，本日區均收穫種子三萬九千六百一十五粒，請儘快繳納。&rdo;債多不愁的劉戈給自己剝了個柑橘，往床上一趟，開始不恥下問：&ldo;我說黑商啊，這大冬天的，咋還有這麼多種子？&rdo;端坐在枕頭上的小型黑商客戶端正經地答：&ldo;在你們這個時代，每種植物的果期各有不同，因此每個季節都會有不同的種子成熟。&rdo;&ldo;種子跟種子之間有差價對吧？&rdo;劉戈又想起自己跟客戶端的處男交易：那幾顆讓他吐血三升的魔豆。&ldo;是的。&rdo;&ldo;那你是不是該給我份價格表？你不是想讓咱終生負債吧？咱還想跟你多做交易來著！從經濟學的角度來說，你應該賣力地鼓勵咱消費，促進種子貨幣的流通，獲得更多的利益！&rdo;真把那價格表弄到手，他還可以去搞本《世界植物誌》，不僅史上留名，還能賺進大把大把的錢！光是yy，劉戈就覺得非常興奮！客戶端卻依然讓劉戈失望：&ldo;必須有經鑑定的種名或實物，才能確定交易價量。&rdo;劉戈給雙手擱在腦後，隨口問道：&ldo;過了今晚就是大年初一了，據說古時候這天就得喝屠蘇酒，你能給我屠蘇種子不？&rdo;&ldo;我們的交易客戶端僅存在網路已出現的時期。&rdo;客戶端說：&ldo;而且屠蘇酒的配方是大黃、白朮、桂枝、防風、花椒、烏頭、附子等等中藥，屠蘇只是一種酒房的構造，在這裡指的並非是植物。&rdo;&ldo;想不到你還挺有文化！&rdo;劉戈調侃：&ldo;我還以為你只會說&lso;是的&rso;、&lso;可以的&rso;、&lso;請儘快繳納&rso;這幾句話。&rdo;客戶端說：&ldo;植物相關知識都存在資料庫裡。&rdo;劉戈兩眼放光：&ldo;那給我幾個釀酒秘方？成藥配方？再不濟，來個菜譜也成！&rdo;客戶端說：&ldo;你並沒有調閱資料的權利。&rdo;劉戈頓時洩了氣，他早該明白的‐‐這客戶端要肯答應，就不叫黑商！一擊不中，劉戈決定改弦更張：&ldo;黑商啊，你看我一窮二白，就算賣了自己也還不上那麼多種子，我這兒有個解決辦法，你去跟你們的專家商量商量‐‐你們那兒土地稀缺，我們這裡不缺啊，啥種子最重要的，拿來給我幫你們種！春天播下一粒種子，秋天收穫千千萬萬粒種子，怎麼樣？這前景誘人不？美妙不？心動不？趕緊去你們專家吧！當然，侵略性太強的種子咱不暫時還是不要搞，等哪天我有錢了，再去那沒你奸帝國弄個農場幫你們種！&rdo;客戶端沉默地去那邊徵詢意見，終於給劉戈帶來了第一個好訊息：未來那一端的專家們答應了。新的一年，一切都比較順利，至少累積了近百萬的種子債務算是有著落了。雖然劉戈覺得對方答應得這麼快，說不定早就設計好這個陷阱讓他跳，可還是心中舒爽。就算對方本來就是想這樣利用他又有什麼關係，這畢竟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別的不說，單是那生長在華國土地下方悄然縫合著斷裂的岩層的縫地草，就足以讓所有的犧牲有了相應的價值！劉戈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那種能拯救眾生的大英雄，但是知道能有辦法避免災難發生，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即使他曾經狠狠地嘲笑過那些太無私的人，也曾經在心裡恨過那些拋下了自己的人，但面對他們曾用生命去守護的土地，劉戈卻沒辦法跟從前一樣漠然。他是他們留在世上唯一的延續，所以身上的血不能只為自己而流，還應該負起更多的責任。劉戈覺得口裡的味道有些苦澀，他一直不是什麼有大抱負的人，向來過得荒唐肆意。當虛假的美好被打破，真正要面對那慘烈的現實時，他逃了，跟個逃兵一樣躲了起來。就在劉戈以手捂著額頭，慢慢陷入回憶漩渦的時候，忽然有人推開門，探了半個小腦袋進來悄悄張望。原來所有人都去主屋守夜了，醒來的小蘿莉一個人害怕，這才偷跑到這邊來找劉戈。看到乖巧的小蘿莉，劉戈就打心底疼惜。他露出笑容，伸出手把小蘿莉抱起來：&ldo;要不要玩棋？哥哥陪你玩。&rdo;小蘿莉眨巴著眼望著他，忽然伸出小手捂住他的兩隻眼睛。劉戈從她小小的指縫裡望出去，視線有些模糊，感覺眼上一片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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