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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格格笑道：&ldo;我是公主，到了宇文家，你們也得聽我的。&rdo;&ldo;是，是，我們一定什麼都聽小公主的……&rdo;宇文昭得意地允諾著，又叫人備午餐，自然要加上我的一份。這頓午餐，只宇文昭和我們母女吃著，雖不如昨日豐盛，卻吃得賓主盡歡。‐‐或許，賓主已然顛倒，他是主，我們是賓。鳩佔鵲巢，已成定局。宇文昭喝了點酒，頗有些醺醺，不待宮女將食桌抬出，便一面將母親擁到懷裡，一面大著舌頭向我道：&ldo;棲情，你和你母親一般的乖乖聽話，好多著呢，不信你問問你母親，這夜夜風流，是不是比和你那早給淘空了的父皇強？&rdo;他說著，已將那還沾了食物餘屑的大嘴巴親向我母親，雙手已肆無忌憚向母親胸口伸去。母親急忙掙扎，尷尬望著我，低聲道：&ldo;孩子還在這裡呢，你注意一些形象！&rdo;我紅了臉，叫道：&ldo;你們無趣得很，我不理你們了！&rdo;一溜煙地跑了出去。而宇文昭那令人作嘔的聲音還在隱隱飄來：&ldo;這孩子似乎晚熟了點兒，教教她也好啊。早晚也會……&rdo;階前落葉翩翩而下，日日掃去，日日堆積。這樣凌亂到不堪的秋天，就從沒有過盡頭。我默然踏著落葉，走向自己臥房，沙沙的樹葉在陽光下一樣的嘈雜，聽在耳裡絮絮地煩，總像少了點什麼。夕姑姑安靜地跟在我後面，像我的影子，用擔憂憐惜的眼光悄悄看我。我走到自己的雕花檀木房門前，猛地想起少了什麼。&ldo;繹哥哥呢？&rdo;我回過頭匆匆問。以往我醒來不久，蕭採繹就會黏到我身邊，同樣如影子般守著我，寸步不離。而今天，已是午後，繹哥哥呢？夕姑姑沒有答話，卻垂下了頭。我的心裡一陣陣的發冷，忽然跳起來，轉過身，奔向蕭採繹的房間。那整齊乾淨到讓我害怕的房間裡，兩名宮女正收拾著c黃鋪，將蓋被墊被一起抱到屋外去晾曬，錦花的被面被裡子都被扔在地上，看來正準備送浣衣房去清洗。我一把拉住其中一位宮女，厲聲喝道：&ldo;你們在做什麼？為什麼把繹哥哥的房間收成這樣？&rdo;［下次更新：7月15日］23故國篇：　打破牢籠飛金雀（三）宮女嚇得急忙跪下，道：&ldo;蕭公子今早已經走了，所以劉公公命我們把房間收拾收拾。&rdo;&ldo;走了？走哪去了？他又搬太子宮中去了麼？&rdo;我急促問著，卻知絕不可能。君羽已從太子升格為皇帝了，東宮早已無人居住。而君羽名為皇帝，每日除了上朝，只被關在御書房裡讀書，美其名曰從嚴督導，事實上連我母親每次見他都有人暗中監視。從這一點來說，我身為女兒身，卻要自由很多，因為我絕不會對宇文家的地位構成威脅，如果我貪玩一點，任性一點，反會讓宇文家心神大松。所以宇文昭可以允許蕭採繹住在宮中陪伴我，卻不會允許君羽身邊有太多的皇室親信。他喜歡母親，以後只怕也會很喜歡我。可我們，只是他美麗的玩偶，他會樂意看到我們臺前幕後優美的表演，也會容許我們在他視線所及內做一些小動作。後宮，將不得不遠離政治，如同高高供起的神像。&ldo;繹哥哥到底搬哪裡去了？&rdo;我只嫌那宮女說話吞吐得累人，恨得揪住了她的衣襟，反將她驚得說不出話來。夕姑姑已趕過來，拉開我的手，輕輕道：&ldo;公主，別這樣，蕭公子會回來的。&rdo;&ldo;他，是不是已經離開了京城？&rdo;我忽然渾身無力。蕭採繹也離開了麼？&ldo;你們繼續收拾吧。&rdo;夕姑姑吩咐了宮女，也不答我話，徑直將拉我回房中。我有些魂不守舍地趴坐到妝臺前，已記起了昨天在妝臺前和他的爭執，以及那個印在我額上讓我怔忡半天的親吻，低低道：&ldo;繹哥哥，應該是因為生我的氣才走的吧？&rdo;夕姑姑關上門，在瑞獸形博山銅爐裡添了一點安息香，才道：&ldo;蕭公子又怎會生公主氣？他多半……在生自己氣吧？&rdo;我不解，側了頭迷惘望著夕姑姑。夕姑姑眉如遠山，那樣憂傷地嘆息：&ldo;因為他恨自己幫不了公主啊。公主嫁給宇文三公子的話，蕭公子……會心碎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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