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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我莞爾,牽上小笙的手,“走,風姨帶你去看河燈。”
河岸邊,笑語片片,河水倒影著岸邊的景色,黑色中波光粼粼,小小的河燈在水中悠悠盪盪,超著下游緩慢的飄去。
問岸邊的賣燈人借了紙筆,在手中的箋條下寫下自己的心願,冷不防擁擠的人群一陣熱鬧,擠撞上我的身體。
趔趄中,來不及看身邊魯莽的人是誰,我急忙抓上小笙的手,保護著小娃娃。而他,緊緊揪著我的裙邊,忽閃的一雙眼,好奇的望著我。
不敢在人群中多待,我抱起小笙行到河岸邊,小笙纖細的胳膊繞著我頸,懷裡抱著河燈,忽閃的大眼睛盯著我手中的箋條,“風姨,為什麼要寫心願?”
我拍拍她的小腦袋,“河燈早些時候是為了祭奠離去的家人,希望他們能夠看到自己的哀思。後來,就成了許下心願的傳統。”
“那心願都會實現嗎?”他的眼中閃著渴求的光,“爹爹說,他許願孃親以後都不會再遇到任何病痛,一家人快快樂樂。”
心願都會實現嗎?
我許過清鴻一生一世,我許過翊揚不離不棄。清鴻許過我遠走大漠,翊揚許過我深隱山林。
當一切已成過往,那些承諾與心願,就成為心底抹不平的傷痕,在摩挲間留下一聲喟嘆。
或許,也正是因為不確定和恐懼,才有了心願,只為了讓自己更加的堅定,所以才有了心願往往無法成真的一語成讖。
我緊了緊懷裡軟軟的娃娃,肯定的點頭,“當然可以,只要你許下了心願並且堅定的去做,就一定能實現。”
將箋條塞在蓮瓣間,慢慢的蹲□體,手中的紙媒擦著火光想要點燃河燈中的燭火,小笙乖乖的在一旁蹲著,撐著腦袋看我的動作,“風姨,你許什麼心願啊?”
蠟燭被點燃,光從蓮瓣中透了出來,映的花瓣粉粉嫩嫩的。
曾經的我,對這樣的行為是不屑一顧的,總覺得太過無稽和自我安慰了。許是年紀大了,許是牽掛多了,便也隨了俗的開始祈禱,祝願。
“許兩個人的健康平安,娶妻生子。”我笑著,將手中的河燈小心翼翼的伸了出去。
十年了,他們可好?
十年前,我也曾站在河畔,看著一盞河燈在水面漂走。十年前,也曾有人在“情緣橋”頭驀然回首。
不知不覺,竟然這麼久了。
耳邊,姑娘的議論聲不經意的傳來,輕易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那記得小時候,風少將軍打馬街前飛馳而去,英姿絕瀟灑如風,那時候就想要是將來嫁人,定是要嫁風少將軍那種。”姑娘捧著河燈放下,對著身邊的女子笑著,“一晃十年,當年的風少將軍如今成了攝政王,卻還是孑然一身,真想嫁與他。”
身邊的女孩擺擺手,“我只聽說青衫才情滿京華,滿朝文武無人及,清鴻風流當世第一,若嫁人定時要嫁這般的男子,才夠溫柔體貼。”
“別想了。”初始的少女幽幽一嘆,“爹剛去京師朝賀少帝十年生辰,回來說監政王已辭世了,只是攝政王怕人心不穩秘不發喪,但是朝中幾是人人知曉了。”
手中的河燈,倏忽落下,翻滾著掉在水中,熄了燈火,紙糊的河燈一點點的被水浸透,慢慢沉落不見了蹤跡。
“怎麼可能!”女子驚呼了聲,“監政王才不過三十出頭,而立之年怎會……”
“爹說早年間受了創傷落了隱疾,這些年伏案政務,身體每況愈下,朝中人其實心中都是有數的,只是無論怎麼勸說,監政王都不肯聽。大家都說,監政王是知道自己撐不了幾年,為了給天下一個安穩才如此拼命。”
聲音唏噓,到了後面,我已什麼都聽不見了。
清鴻他,身子一直不好嗎?為什麼我聽到的訊息卻從來不曾提到過?
河面上,飄蕩著一張信箋,在黑沉沉的水波中載浮載沉。
就在剛才,我還在許願,願他和翊揚平安康泰,願他們長命百歲,願他們百子千孫。
就在適才,我的眼前,還幻化著他的面孔,想著那夜的月白風清下,他清朗的笑容,那對我悠然伸出的手,那一句一生一世的承諾。
斯人……已不在了嗎?
他曾說過,凝卿若離去,清鴻絕不再續絃納妾。如今言猶在耳,他竟已比我先行了嗎?
斷了名分,絕了音訊,原來竟是今生不能再見一面!我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為什麼天意竟會如此?
視線,漸漸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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