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 (第1/1頁)

書海滄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筆趣閣小說www.biqugexs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ldo;四福何在？&rdo;他顫巍巍地開了口，蒼老的皮囊幾乎撐不起那高貴的玄色衣袍。大昭尚水德，以玄黑為帝王之色。四福是個眉毛垂到臉上的老太監。他身子骨還好，小跑到帝王身邊，壓下幾個時辰心中的焦慮，逗趣道：&ldo;在，在，奴才在呢。&rdo;老人反應遲鈍，緩緩轉過渾濁的眼珠，問道：&ldo;現在是什麼時辰了？&rdo;&ldo;陛下，武德門未時的鐘方敲過半刻鐘，只是今年依照夏令，算來，尚不到您午休的時辰，御膳令進了幾道消暑的湯水，奴才試過，不加冰冷死物，幾味薄荷紫蘇，倒還算清慡。&rdo;&ldo;不，寡人是問，今日是八月初幾？&rdo;老人擺擺手，打斷老太監的話，語速陡然快了些，略微坐直了身子。老太監四福的心直打鼓，最近幾年聖人寵愛姜夫人，一顆心撲在給了他青春的齊姬身上，倒不再提起此日，他還以為聖人自此放下了，到底底下人連同謝侯爺也能消停幾年了，年年此日到臣子家中巡視，巡視完了還要毫無例外地冷著臉申飭堂堂一個侯爺一頓，四十年無遺漏，真不知謝侯怎麼煎熬過來的。他是從老宅中伺候敏言一直到今日的老人，故而知道那些事，但是新人年年有，舊人年年變，因為今天獲罪的不知凡幾。聖人雖龍威逆鱗難測，倒也不是不講情由之人，可到了每年的今日，真的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四福硬著頭皮答道：&ldo;回陛下話，今日……是初十。&rdo;太極殿陷入了死寂之中，老人不知在想什麼，四福的眉毛卻跳得益發快，滿面都是晶亮的汗珠。許久，那高高在上的天子竟露出一點笑容，緩緩道：&ldo;原來到了皇后出嫁的日子啊。&rdo;皇后……哪個皇后？今年的反應為何與往年都不同？四福不知天子是何心思，只得順著他的話道：&ldo;是呢，四十年前，娘娘就是今日嫁給陛下的，陛下當時還是個公子。&rdo;天子帶了些回憶之色，微微笑道：&ldo;四福，你可曾見過還是新嫁娘的皇后？她那時節是什麼樣子，你可還記得？&rdo;到底……是哪個皇后……四福的汗水益發多，那一日，可是嫁了兩個皇后。一個是陛下的心頭ròu手中寶，另一個是陛下的……眼中釘ròu中刺。可是，那一日之後，全變了。是誰？天子說的到底是誰？四福揣度上意，可終究還是心疼這益發糊塗的老主公，只給了他一點好的回憶，&ldo;奴才……見到了。娘娘啊，那一日穿了一身水一般柔、火一般暖的嫁衣，洛水河岸的繡娘採了三月新開的玉棠雪貫做花印色，選了吉時飛過高嶺的火鳳之態入繡，八十八個繡娘，連一瓣葉、一隻眼都要做得三日方才能成，滿都城的百姓都說，隔著花轎，那份清貴都能沖天。您和皇后拜見先帝時，奴才斗膽看了一眼，那時奴才還是個孩子，卻知道，男人這輩子都不能瞧見這樣的姑娘，瞧見一次，他們就再也無法把別的女子放在眼裡。您說娘娘多好看呢？奴才覺得好看極了，無人能比的好看。&rdo;老人擺了擺手，有些混亂，卻道：&ldo;不對不對，寡人記得，皇后的衣裳上什麼都沒有，那是一件十分乾淨喜慶的紅衣裳。她生得倒是萬分好看，就同她閨房中的小像一樣好看。&rdo;四福苦笑，他還是猜錯了。他以為陛下忘了，他以為陛下同先皇后生了五子一女，先皇后專寵了一輩子，到底是獨一無二的情分，他以為另一位皇后只是一個得不到的影子。可是，誰會把一個影子揣在心裡一輩子。&ldo;你說，寡人那時可好看？皇后瞧見寡人的第一眼，可歡喜？&rdo;老人口中似是問著四福，可是目光穿過了空氣，不知聚焦在什麼地方。扶蘇感到敏言整個人在顫抖。&ldo;陛下行冠禮的時候，諸侯都說公子敏是前三百年後三百年都再也尋不到的好看的公子。&rdo;敏言忽然間笑了，&ldo;比之喬二如何？&rdo;四福沉默了。敏言皺紋笑得更深了，&ldo;你倒是越老越實誠了，老滑頭。聽近身侍奉皇后的奴婢道，我行冠禮的時候，皇后說，他們誇我好，只是因為他們未曾見過她弱冠之年的哥哥。&rdo;他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歡暢淋漓道：&ldo;可惜，喬二郎未到弱冠，便不在了。&rdo;

《昭奚舊草番外棋子講了什麼》 第47頁（第1/1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