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唐楸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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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陶灼華經年的恨意傾瀉直下,她揪著蘇梓琴的衣襟道:“我舅舅舅母何辜?要被你們斬殺?雨濃何辜?你們竟忍心給他灌下牽機巨毒?”
蘇梓琴身子一僵,淚水依然沿著腮邊直直滑下,她哀哀訴道:“陶家人是瑞安所殺,你何須記在我的頭上。你若說是報應,原也不錯。可我只是小奸小惡,便有惡果報在了我的孩兒身上,真正大奸大惡之人,卻依然享盡榮華壽終正寢,這世上難道還有天理在麼?”
切齒的恨意直指芙蓉洲,陶灼華冷冷地瞧著蘇梓琴涕淚四流,玩味地笑道:“終究是一丘之貉,你母親竊取了本該屬於你丈夫的江山,你便這麼恨她入骨。大裕也好、大唐也罷,這天下終歸還是姓李。當日羈押陶家人逼迫我與你們裡應外合,害得子岑萬箭穿身,背後難道沒有你與蘇世賢雙手推動麼?”
蘇梓琴有些話哽在喉間,根本無法吐露,只恨恨說道:“前事已然盡成煙雲,當日利益當頭,我與你同樣受害,因此今生才想與你攜手,你何不慎重考慮?”
陶灼華並不接她的話茬,只是端著茶盞悠然說道:“蘇梓琴,我與前世一樣,對你並無好感,又如何願意與你攜手。方才便道開啟天窗說亮話,你也說句實話,打從何時起曉得我與你一樣是過來人?”
對蘇梓琴說不上了解,卻因為前世那兩個月長公主府內的相處,深知她是睚眥必報之人。兩人道不同不相為謀,陶灼華不想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蘇梓琴將帕子搭在眼上,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再啜飲了一口紅潤鮮豔的茶湯,這才苦笑道:“父親急急跑了一趟青州府,耽擱了數天功夫,結果只帶回了你一個小丫頭。陶家人月餘前便消失,在大海上無影無蹤。若你不是過來人,誰替他們導演這一出金蟬脫殼的好計?”
“怪不得你屢屢試探”,陶灼華亦端起面前的茶盞,從容不迫地飲了一口,淡淡笑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初至府上,你一反常態換去平日常著的紅衣,換了身素淨衣裙,便是在向我示好?”
蘇梓琴微微頷首,淺淺笑道:“正是,你母親才剛去世,於情於理我都該表示一下心意。況且前世咱們雖然敵對,卻都是為她人做了嫁衣裳。這一世咱們各走各路,我只希望彼此不要使拌,你去尋你的何子岑,我守著我的壽郎。若是不成能為真正的朋友,起碼不做彼此的敵人。”
“你還真是好笑”,陶灼華反唇相譏,有著勝券在握的從容:“今世沒有陶家人在你們手上,我根本無須顧忌你們的心意,你何苦做出一幅大義滅親的招式?便再恨瑞安長公主,難道你能為了你的壽郎將你母親送上斷頭臺?”
蘇梓琴被她屢屢搶白,哽在嗓間的話始終無法吐露,她咬著已然泛起血絲的嘴唇,恨恨說道:“有什麼不能?”
陶灼華哈哈大笑,直視著蘇梓琴的眼睛,凌然說道:“你連你母親都能算計,我又怎敢與你結盟。,我不管你從哪裡來,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咱們老死不相往來便好。”
蘇梓琴待要再說,陶灼華已然揚聲喚起娟娘送客,自己早轉身往裡間去,只留給蘇梓琴個背影,恨得蘇梓琴無可奈何。
蘇梓琴的話有些地方的確令陶灼華動心,她卻沒錯過提起陶雨濃時蘇梓琴那忽然僵硬的眼神,更未糊塗到忽略蘇梓琴提及瑞安長公主時切齒的恨意。
那不像是一個女兒對著自己的母親,到更像是生死之怨的仇人在兩軍對壘,唯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蘇梓琴迫切需要一個同盟軍。
興許從蘇梓琴身上下功夫,便能曉得陶雨濃前世未盡的言語。他臨嚥氣地那一刻,眼裡分明萬般焦灼,張著嘴想說些什麼,卻啞著嗓子無法開口。
直覺告訴陶灼華,蘇梓琴並未將所有的過往和盤托出,她的哀怨與不甘之下隱藏的,只怕還有更深的秘密。
陶灼華打定主意以逸待勞,等著蘇梓琴接下來的後招兒。
娟娘送了蘇梓琴回來,便替她鋪了床。方才已然替小黑狗洗過澡,如今便直接抱到陶灼華的身邊。陶灼華欣喜地將小狗放在自己膝上,拿手指點著它的鼻頭,又請娟娘拿了些肉乾過來,自己逗著它玩耍。
瞅著陶灼華情緒尚佳,蘇梓琴方才卻有些黯然神傷,娟娘小心地問道:“小姐,那位郡主都說了些什麼,她沒有為難小姐吧?”
曉得娟娘必定擔心她與蘇梓琴的會晤,重生的機緣卻無法細說,陶灼華只瞅著娟娘暗含隱憂的目光甜甜笑道:“娟姨,是好訊息呢,這位郡主姑娘大約對她的母親不太滿意,指不定會成為咱們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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