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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說越氣，站在那裡我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委屈一上來，眼淚立馬就落了下來。顧團長沒怎麼見過她生氣的陣勢，慌忙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不讓她喝了，看著她哭，有些無奈，&ldo;別哭，我只是想問問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去b市，既然你不願意辭工作，就算了。&rdo;呃？她睜大淚眼看著他，也不哭了。顧淮寧只覺得好笑，就手替她擦了擦淚，問：&ldo;真不願意麼？&rdo;：卡卡卡卡其實這個想法來得並不突然。上午的時候他開車去市直醫院看望老戰友張政委，說起來張政委病了有近一年了，反反覆覆地總也不見好，腿腳不利索，走路很不方便，因此特意向上級打了報告，回到c市來養病。如今見了他，顧淮寧有些不敢認。在生病之前張政委是防化團有名的胖子張，見了誰都笑得像個彌勒佛似地。可是現在看到的他已經瘦柴如骨，兩邊的顴骨襯得凸高。他沒多說，只是叫了嫂子林然出來，細問之下，才知道張政委得了尿毒症，隔幾天就要做一次透析。他捏緊手中的調令，一時間覺得有些荒唐，&ldo;這事兒部隊知道不知道？&rdo;&ldo;老張不讓說，不過軍區裡顧政委來看過幾次，其他的都瞞著。&rdo;林然看他臉色有些不對，反過來安慰，&ldo;顧團，一會兒到了老張面前你且別說這個，他這幾天還嘮叨呢，說是過不了多久，就跟他對c黃一樣了。&rdo;林然說著又默默垂淚。他的視線輕輕掠過對面那張c黃，自從躺在那張c黃的老人離世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別的人了，是他向醫院要求的。一是為了張政委養病，二是，那裡曾經住了一位跟某個人血脈相連的人。結婚之後他又來了一次醫院，看到對面c黃鋪沒有人，就囑咐醫院將這間病房改為單間，那張c黃卻留了下來。那時的想法似乎很複雜，他忘不了外婆去世那段時間她哀慟的模樣，想著就算留下一點兒念想也好。雖然，這根本就算不了什麼。視線忽而又一閃，他看見老張躺在c黃上動了動，回過神來，向林然輕聲道，&ldo;進去吧，老張醒了。嫂子放心，我都知道。&rdo;老張見了他很高興，知道他結婚了，說是本來想見見他的老婆，可是一想這醫院不是一個見客的好地方，就作罷了。顧淮寧聞言笑了笑，替他理了理被子，沒多說。老張把林然支了出去，林然有些不情願，可是看見老張拉下臉的樣子還是聽話出去了。顧淮寧笑，&ldo;說什麼得避諱嫂子？&rdo;老張收回目光，蒼白的臉色虛弱地笑了笑，&ldo;說起來，我這病了以後，部隊裡來看過我的除了你之外也就顧政委了，其實你也別遮掩，我老早就知道你們的關係了。&rdo;顧淮寧笑了笑，讓他繼續說。&ldo;我這身體我清楚，顧政委也清楚。上面給了我最好的待遇，說是在部隊給林然他們母女倆弄了一個團職房，部隊裡還把我閨女撫養到十八歲，我也算是放心了。&rdo;顧淮寧聽了皺了皺眉，&ldo;老張，別瞎說。&rdo;老張擺擺手，標誌性的笑容又露了出來，&ldo;得啦，我不是說了給你添堵的。我是想說，到時候她們母女去了京山，還得託你多照顧，最好把你那媳婦兒也弄過去，也省的她一個人在家孤單了。咱們當兵的，成年離家在外，最對不住的，莫過於等在家裡的人。&rdo;入冬已久，窗外淺粉色的六瓣梅花開得正好，他望了一會兒，收回了視線，輕聲答了句好。‐‐他從記憶裡回過神，看了看面前這個姑娘，淚還沒幹，低著頭站在那裡，似乎是在發呆。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沉聲說，&ldo;不想辭職就算了，我不會強迫你。&rdo;說著轉身去放酒杯，襯衣卻忽然被她一拉，一轉身，對上她略帶慌張的眼眸，被水泡過，亮亮的泛著明光。&ldo;不是，不想辭職。&rdo;哭過的聲音有些甕聲甕氣，梁和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著顧淮寧，&ldo;只是，媽媽不會同意。&rdo;他聽了想了想，又緩緩開口，&ldo;我跟媽說，你不用擔心。&rdo;事情是這麼簡單就可以解決的麼？她頹然地低下頭，聲音不由得帶點沮喪，&ldo;媽一直想讓你回c市，怎麼可能會同意&rdo;抬起頭來，她盯著他正在擦杯子的背影，輕聲問，&ldo;你願意回來麼？&rdo;他頓了一頓，沒扭過頭來，只是稍稍一偏，&ldo;這是媽的意思？&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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