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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虛看他一眼,冷笑道:“他若真有本事,為何不自己解開?”樂之揚一愣,還要爭辯,席應真拍拍他肩,笑道:“小子,越描越黑,再說只會丟人出醜。”
樂之揚看他面容,只覺心中一酸,眼眶登時紅了,澀聲說道:“席道長,你、你……”席應真搖了搖頭,截斷他的話頭道:“大敵當前,不可弱了自家的氣勢。”
樂之揚無言以對,心中亂成一團,席應真敗了難免死傷,勝了解不開“逆陽指”的禁制,仍是性命不保。老道士挺身出戰,根本就是捨棄自身,來換樂之揚的雙手雙眼。
想到這兒,樂之揚一咬牙,跨上一步,攔在席應真身前,大聲說道:“雲虛,你不就是要我的眼睛雙手嗎?我給你就是了。”說完一揚手,兩根指頭插向雙目。
席應真吃了一驚,他眼疾手快,一指點出,樂之揚只覺後心一痛,登時渾身麻痺,指尖到了眉睫,再也插不下去。
席應真將他抓起,丟到一邊,衝雲虛笑道:“小孩子說胡話,不可當真,此次比鬥,只是你我二人,以雲島王的身份,未分勝負之前,想必不會牽扯旁人。”
雲虛聽出他話中之意,也暗暗欣賞樂之揚的義氣,點頭說:“好,未分勝負之前,我東島之人,誰也不許跟樂之揚為難。”說到這兒,眼裡神光迸出,在明斗的臉上轉了一轉,明鬥板著面孔,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兩人握劍在手,徐徐邁步向前,眾人望著二人逼近,均是屏息凝神,唯恐稍一疏忽,就漏過這一對大高手的精妙招式。
一時間,鰲頭磯上落針可聞,只有悽悽海風若有若無。就在這時,忽聽砰然震耳,遠方的海面上傳來了一聲炮響。
眾人應聲望去,海面上駛來一艘大船,雪白的船帆上赫然繡了一頭金色鼉龍。
金鼉龍是東島的標記,而今東島弟子盡在島上,如何又來了一艘海船?眾人無不驚疑,雲、席二人也忘了比劍,定眼望著來船。又聽兩聲炮響,船尾的青煙盤旋而上,船頭破開海水,迎著鰲頭磯筆直駛來。
不久船到近前,一名白衣僧人站在船頭,手持一副鐵錨,呼呼呼當空揮舞。將到岸邊,和尚縱聲長笑,揮手一擲,鐵錨化為一道烏光,好比逶迤飛蛇,噹啷一聲,勾住鰲頭磯上的一塊岩石。
島上之人無不動容,船在海邊,距離磯石足有二十餘丈,看這鐵錨,少說也有百斤,縱有投石機械也難以投到此間,更別說僧人赤手空拳了,單憑這一份神力,也足以傲視當今。
正駭異,船頭人影晃動,一個黑衣人飄然縱起,踏著繩索飛奔而上,腳下輕快自如,勝過平地奔走,與其說是奔跑,不如說是飛行,一身黑袍迎風鼓盪,就像是一隻展翅高飛的蒼鷹。
這一路輕功也很驚人,眾人無不屏住呼吸,彷彿撥出一口大氣,就能將這人從鐵索上吹走。
轉眼之間,那人已到近前,卻是一個黑袍散發的年輕男子,體格瘦削,臉色蒼白,目光凌厲如刀,透出一股邪氣。
男子手捧一張拜帖,眼珠一轉,揚聲叫道:“雲虛島王何在?”聲如刀劍交鳴,聽來十分刺耳。
雲虛皺眉道:“我就是,足下是誰?”
男子笑而不答,忽地鼓起兩腮,吹出一口長氣,帖子向前飛出,彷彿一隻手託著,平平送到雲虛面前。
人群一陣騷動,這張帖子全為男子的內息推送,倘若只是送出帖子,在場不少人也能做到,但要這麼舉輕若重,放眼島上,做得到的人也沒有幾個。
雲虛不動聲色,接過拜帖掃了一眼,忽又抬起頭來,淡淡說道:“帖子上說,釋家東歸本島,參與鰲頭論劍,但看足下的功夫,跟釋家似乎沒什麼關係。”
眾人無不吃驚,釋家離島已久,多年來不聞訊息,今日先是樂之揚使出釋家的“內學”,如今又有人送上拜帖,難道說釋家不忿百年舊怨,打算裡應外合,一舉顛覆東島?
樂之揚與席應真也很驚訝,他們得到釋家武學不過湊巧,沒想到真的有人送來了釋家的拜帖,這麼一來,陰謀顛覆的罪名那是賴也賴不掉了。樂之揚只覺懊惱,偷偷看了葉靈蘇一眼,女子也正默默看著他,面紗微微抖動,眼裡透出一股冷意。
樂之揚暗暗叫屈,可又無從解釋,只見黑衣人笑了笑,大剌剌拱手道:“島王法眼無差,小可竺因風,不過是跑腿送信之人,確與釋家沒有關係。”
雲虛正要說話,席應真忽道:“穿黑衣的小子,你剛才的輕功可是‘凌虛渡劫’?”
竺因風負手而笑,席應真盯著他說道:“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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