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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出無數奇招妙著。“靈舞”之妙,不在一招一式,而是一種法意,任何武功合於法意,均可脫胎換骨,變為靈舞之一。
此後數日,樂之揚夜裡苦練武功,將“靈鰲七絕”化入“靈舞”,白天則前往東宮,練習古琴、洞簫、編鐘、羯鼓、琵琶五種樂器。這些樂器,樂之揚幼時曾經涉獵,鍾情長笛以後,統統棄之不顧,此時重新練起,本以為一定生澀艱難,不想一試之下,居然得心應手,絲毫不亂。
樂之揚起初也覺驚奇,仔細一想,修煉《靈飛經》之後,他靈感精進、體察入微,不再拘泥於技藝,而是浸淫於樂道。大道如水、隨物賦形,任何樂器到他手裡,均可顯露出樂道之美。何況樂之揚習武之後,深諳勁力變化,輕重緩急,均得其妙,他將武學融入演奏之法,樂道之中加入武道,精進之速,十分驚人。
黃子澄等人奉命淘汰冗官,連日不在東宮,少了這幾個對頭,樂之揚耳根清淨,演奏諸般樂器,頗是自得其樂。朱允炆也來樂坊聽過幾次,但覺小道士器樂精熟,日勝一日,驚訝之餘,大為歡喜。
這一日傍晚,樂之揚練完器樂,正要出宮,朱允炆忽然派人來請。到了書房,只見皇太孫手持請柬,愁眉不展。黃子澄站立一邊,垂手肅立,看見樂之揚入內,臉上露出嫌惡之色。
朱允炆放下請柬,說道:“寧國公主邀我赴宴,你們有何高見?”樂之揚笑道:“吃飯還不好麼?”朱允炆苦笑不語,黃子澄看了樂之揚一眼,冷笑道:“你懂什麼?寧國公主不但請了太孫,還請了九大藩王,這幾位王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席面之上,一定想方設法地讓人下不了臺。”
樂之揚道:“那就推掉好了。”朱允炆搖頭說:“不可,寧國公主的苦心我明白,她和晉、燕、週三王,都是孝慈皇后所生,老兄妹久不見面,若不設宴相會,未免說不過去。但只請三王,又有結交私黨之嫌,同時請我,也為避嫌。我若不去,公主一定認為我心生嫌疑。更何況,梅駙馬一向待我不薄,我若不去,也會傷他之意。”
黃子澄道:“雖說如此,諸王刁滑多詐,稍有不慎,就會損傷天威。”朱允炆聽了這話,猶豫不決。樂之揚見他如此怯懦,心中老大鄙夷,當下笑道:“去了損傷天威,不去也要損傷天威。諸王當太孫怕了他們,更加囂張難制。漢高祖赴鴻門宴,靠的是張良、樊噲,黃大人才高八斗,做張良正好合適。小道是個粗人,當一當樊噲就差不多了。”
黃子澄又驚又氣,狠狠瞪了樂之揚一眼。朱允炆卻被說動,點頭說:“不錯,不去未免示弱,他們更加不會服我。”當下下令備轎,前往梅府。黃子澄自忖勸說不了,只好悻悻隨行,心裡卻將樂之揚恨入骨髓。
出宮之前,先有太監去公主府報信,車馬未到,梅殷和寧國公主已在府前迎接。梅殷是舊識,寧國公主卻是第一次見到,樂之揚仔細打量,公主年紀不輕,眼角已有魚尾細紋,容貌雖然平常,可是舉手投足,自有一股華貴之氣。
夫婦二人拜過太孫,公主引朱允炆入府。梅殷走上前來,拉住樂之揚笑道:“早想請仙長來府上坐坐,可惜一直未得良機,今日可好,雲從龍,風從虎,仙長隨太孫前來,正是風雲之會。”
樂之揚笑道:“駙馬爺客氣了,按理說,小道早該登門拜訪。”他二人把手攀談,黃子澄呆在一邊,頗受冷落。他心有不快,也不招呼梅殷,怒衝衝進了公主府。剛到正堂之前,路邊閃出一條黑影,伸出腳來一勾一絆,黃子澄向前撲倒,摔得鼻破血流。
黃子澄又痛又怒,正要罵人,忽聽四周響起一陣鬨笑,有人大聲說:“哎呀呀,這不是東宮的黃大人嗎?”
黃子澄抬頭望去,頓時矮了半截,說話的那人體格壯碩,雙眉又粗又黑,眼裡透出一股乖戾。黃子澄忍氣吞聲,爬起身來,賠笑道:“黃子澄見過齊王殿下。”
朱元璋諸子之中,齊王朱榑最為兇暴。他是晉王一黨,常與太子作對,故而黃子澄一見是他,便覺要糟。果然話沒說完,齊王手起手落,一個耳光落在他左頰之上,打得黃子澄轉了一個半圓,口中又腥又鹹,吐出一口血沫。
黃子澄雖知對方來者不善,可也料不到齊王膽敢掌摑朝廷命官,一時驚怒交迸,指著齊王叫道:“你、你幹嗎打人?”
齊王啐了一口,罵道:“打你又如何,老子還要踢你呢。黃子澄,你算什麼東西,不就是我朱家的一條狗麼?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這張狗臉,也敢騎在本王脖子上拉屎?”
黃子澄含怒說道:“殿下說什麼,我不太明白。”話沒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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