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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欺身下來,摩在我身上,兩手抓著我肩膀,往上扯。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我想他自己也沒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大概只是慌亂的,直覺的想宣洩著什麼鬱積的東西。&ldo;你放手,蔣雪,你幹嗎壓著我!&rdo;我凌亂著頭髮,用一手肘頂著他的胸膛,好讓他別再靠下來。這場景簡直就是動物世界裡非洲獅子捕食羚羊,雄偉的獅子撲在羚羊後背,撕裂它的面板肌腠,頓時血沃草原。他不依不擾,低頭下來。唇上一陣溫熱,他在吻我,準確說是在咬我。一陣痛,我用力推開他,發現唇上滲出一串血珠。&ldo;你幹什麼?你是不是瘋了?&rdo;我用力擦著嘴唇。他笑著,冷冷地笑,敞開襯衣的扣子,臉上一陣光暈,有些森白可怕。我喘著氣,看著他,他的頭髮也很凌亂,脖子上有細細的汗,渾身沉香的味道越來越濃烈地散開。&ldo;我喜歡,怎麼樣,不行麼?&rdo;他歪著頭,有點吊而郎當。我無話可說,整整衣服,開啟門。&ldo;你站住!&rdo;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他的車馬上發動起來,緊跟在我身後。拗不過他,我只好又停下,疲倦地對著他,&ldo;你到底想幹什麼!&rdo;&ldo;沒什麼,就想聽聽你和你大劉哥的好事。&rdo;他譏笑著。&ldo;我們只是普通兄弟,沒什麼好事,你問這麼多做什麼!你怎麼像是泛酸!&rdo;我忍不住朝他吼了出來。&ldo;嫉妒?&rdo;他挑挑眉,低頭笑笑,&ldo;就一個賣煙的胖子?我會睬他?&rdo;&ldo;那你別這麼陰陽怪氣得和吃味一樣。&rdo;我在疑慮中參透了些不敢確認的事情。&ldo;蘇小冬,你會不會把自己看得太高?我會為你吃味?你是有貌呢,還是有才?我要誰沒有,會淪落到在意你?&rdo;他不禁地發出笑聲。字字刻薄,我的頭被風吹得發痛,心裡有塊什麼突然空了,那是幻想,天真愚昧的幻想。&ldo;那…那你以後別再找我了。&rdo;我看著他笑笑,笑得淒涼。他有點驚訝,又似有點後悔,面色複雜。又是個夜涼如水的晚上。蔣雪快消失了近一個月。同事說他出差去了。&ldo;小冬,總經理出差你怎麼沒精神啊?&rdo;陸領班神不知鬼不覺地移到我身邊,笑著說。&ldo;哪有,我這兩天沒睡好。&rdo;這個領班的話怎麼聽都有點刺耳。&ldo;別擔心,應該是有事耽擱了,估計快回來了。&rdo;&ldo;我沒有擔心啊。&rdo;這個領班好奇怪。&ldo;哦,是嗎?我以為你怪念著他的。&rdo;領班笑得溫和。我無語,搖搖頭,不再去理會他。夜晚,從夜騎車回來。小路上冷冷清清,只有月光淡淡地照著我。到了小區門口,隱約看見大樹下立著一抹挺拔的身影。走近一看,一身咖啡色小羊羔皮大衣,一條黑色法蘭絨直筒褲。是蔣雪。我有點慌張地拖著車過去,向他微微點頭示意。&ldo;這麼晚?&rdo;他眼皮都不抬,直眼看著地,皮鞋磨著水泥地,靜寂的夜裡發出微微刺耳的聲音。&ldo;哦,剛回來。&rdo;我真不知道說什麼好。&ldo;和你大劉哥在一起?&rdo;他依舊是眼皮都不抬,雙手插袋。&ldo;我做我的生意,大劉做大劉的生意,沒什麼在不在一起的。&rdo;他又開始糾纏這個問題。&ldo;是嗎?我看你還挺流連夜市生活的。&rdo;他有點不屑地說。我無語。&ldo;也不問問我去哪兒了?&rdo;他終於正眼看我,眼神黯淡。&ldo;你不是去出差了嗎?做飛機很累吧,快回去休息吧。&rdo;我淡淡地說。他凝視著我。清冷深邃的瞳孔。&ldo;再見。&rdo;我轉身要走。&ldo;等等,你給我等等。&rdo;他一手伸過來拽著我的手臂。我疑惑地看他。他有點喘氣,命令的語氣,&ldo;你在這裡等著,不要走開。&rdo;他快步走到對面的那輛車前,開啟車門,拿出東西,又徑直向我走來。我不解。他站在我面前,交給我一卷皮筒,&ldo;自己開啟看看。&rdo;我小心地開啟那捲皮筒。是那幅大衛,瞬間灼燒了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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