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野望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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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可以不讓某人入仕,但從來沒有強迫某人入仕的權力。無賴如漢高祖劉邦,請商山四皓而不成的時候也只能嘆口氣,自我解嘲一番,並無強行綁了來做官的道理。
不僅可以辭官,而且非常方便,梁嘯甚至不需要回長安,只要將印信留下,他就可以隨時走人。他的副將或官屬自會將情況上報朝廷,請朝廷做出安排。在繼任者到位之前,相關事務自由副將或者官屬處理。以眼下這個情況,當然是交給徐樂。
沒錯,大漢辭職就是這麼任性,連辭職信都不用寫。
可是如此一來,朝廷的麻煩就大了。沒有了梁嘯,徐樂能不能穩住西域的形勢且不說,朝廷的臉面往哪兒擱?四百騎西征,平定了整個西域的傳奇名將,轉眼就辭職隱退了,這算怎麼回事?肯定是朝廷猜忌梁嘯,卸磨殺驢,逼得梁嘯不得不年紀輕輕的就退隱啊。
雖然這是事實,可影響實在太壞。如果朝廷如此涼薄,以後誰還肯為朝廷效命。
聽到韓安國的回覆時,天子的心情來了個大逆轉。之前他擔心梁嘯佔據西域,尾大不掉,現在得知梁嘯可能棄官歸隱,他又擔心起自己的名聲了。梁嘯平定了西域,他正準備騰出手來出兵草原呢,如果出了這檔子事,士氣必然大受影響。
想到曹時到現在都沒有進宮,天子心裡很不是滋味。
“韓公,我該怎麼辦?”
來見天子之前,韓安國已經反覆權衡過利弊,此刻見天子發問,他立刻說道:“陛下覺得冠軍侯最有可能採取哪種舉措?是自立為王,還是自免歸隱?”
天子眼神閃爍,想了好一會兒,難以決斷。
韓安國又問道:“陛下希望冠軍侯閒雲野鶴,悠遊八極,還是希望他回長安輔佐陛下?”
天子不假思索的笑道:“當然是希望他回長安。”也許是覺得自己說得太直接了,他又解釋道:“國家正當用人之際,梁嘯胸有大局,常在左右,可以匡補我的闕失。歷練數年,也能助韓公一臂之力,正如當初在河南一般。”
韓安國連連點頭。“陛下所言甚是。梁嘯才高而善戰,若為大臣,可以輔佐陛下以致聖朝。若為野人,則難免為人所惑,成為國家的隱患。不過……”韓安國突然停住了,似笑非笑的看著天子。天子被他看得心虛,掩飾地強笑了兩聲,韓安國又說道:“梁嘯為人粗鄙而少禮,多有冒犯陛下之處,此刻又自處嫌疑之地,恐怕是不敢回來的。”
“不敢回來?”天子品味著韓安國的話,漸漸明白了韓安國的意思,心裡湧起一陣惱怒。他當然明白韓安國在說什麼,無非是張湯案的進展。
張湯關在廷尉獄裡已經將近兩年時間,但兩次秋決,天子都否決了廷尉寺的意見。竇嬰印行報紙,讓天下士人討論法治的優劣,無非是想借助民意,對法家進行清算。張湯不僅要死,而且要死得清清楚楚,不能一死了之。用竇嬰的話說,要讓所有的廷尉都像張釋之一樣,依法行事。
可天子並不希望如此。張釋之之所以成為竇嬰宣揚的對向,是因為他不肯阿附天子之意。如果所有的廷尉都像張釋之一樣依照律令斷案,以後誰還把天子當回事。
什麼叫律令?前朝天子所言為律,本朝天子所言為令,法家之法本來就是王者之法。
這就是天子一直拖著這件事沒辦的原因。張湯死不足惜,但是這個慣例不能開,否則他就成了傀儡。
拖了兩年,現在怕是要見分曉了。天子看著俯身拱手的韓安國,心中湧起一陣悲哀。竇嬰這個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的老臣要限制君權,韓安國這個百官之首的丞相也要限制君權,他們和梁嘯內外勾結,想逼朝廷就範,其心可誅。
“朕再想想。”天子擺了擺手,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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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鬱站在門口,看著正伏案而書的劉陵,眼神有些猶豫。
“進來吧,站在門口乾什麼?”劉陵頭也不抬地說道。
梁鬱輕嘆一聲,邁步進了屋,站在劉陵身後,目光越過劉陵的肩頭,看了一眼劉陵寫的東西,輕聲笑道:“嫂嫂這是想阿兄了,寫家書?”
“是啊,離別一年,他沒家書回來,我總要寫封家書去,要不然豈不生份了。”劉陵擱下筆,恨聲道:“他自然自在,不僅有大宛公主母子陪著,聽說還有一個什麼阿留蘇的未亡人,處處留香,哪裡還記得長安。”
梁鬱眼神微動。“聽嫂嫂的意思,阿兄不想回來了?”
劉陵瞥了梁鬱一眼,“噗哧”一聲笑了。“你是替天子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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