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謁金門(四)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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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酌被刑科派去為審訊吳閱先做記錄。
鬱儀拿著釀橙來找他時,他正在房中翻翻找找,各種舊書廢紙丟了一地。
釀橙是鄧彤史做的,取新鮮的糯米與橙肉蒸至甜軟,再重新裝回到橙子裡。她一連做了十幾個,叫鬱儀拿去分給大家都嚐嚐。
秦酌聞到橙子的香味抬起頭來,看到是鬱儀,拉了把椅子給她坐:“明天要審吳閱先了,據說這一回是陛下自己聽刑審,我記得我有一本將刑訊的書,我得找出來好好讀一讀。這可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事,不能大意。”
“哪有這麼嚇人。”鬱儀安慰他,“嚐嚐,這是鄧彤史做的。”
秦酌最近頻頻嘆氣,這甜美的釀成到了他手裡也分外苦澀,鬱儀道:“我來找你是想同你商量,明日我替你去刑部記錄吳閱先的口供,你看如何?”
“你瘋了?”秦酌驚訝,“這種事躲都來不及躲,你還上趕著要去,命不要了?”
“你別問那麼多,我替你去自然有我的道理,你要是同意我去想辦法。”
秦酌搖頭:“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可以去找陸雩商量一下。他傷好了,又回來當值了。”
陸雩因為永定公主的事捱了八十杖,這才剛半個月便重新當值了,可見指揮使沒捨得下重手。
鬱儀點頭:“我去問問他吧。”
秦酌見她堅定,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他若不答應呢?”
鬱儀笑道:“那我便給你下點蒙汗藥,把你藥倒。”
秦酌嘆氣搖頭:“交友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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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雩倒是很爽快地將這件事答應下來,他說可以為蘇鬱儀另設一個案席,放置在秦酌身邊。
他的傷還沒有痊癒,走路並不自然,他的目光落在鬱儀身上,幾次欲言又止。
“永定公主沒事,娘娘也沒捨得重罰她。”鬱儀輕道,“她可來再找過你嗎?”
陸雩笑笑:“公主已經把我忘了,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只是笑歸笑,陸雩的眼神微微暗了一下。鬱儀走時,他執意將她送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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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吳閱先是在五月二十三,剛好這一日鬱儀並不當值,所以她早早來到刑部門外等著。
天氣一天天熱了,刑部外的樟樹倒是葉如傘蓋,峭拔崢嶸。
一眾人站在樹下,倒也不敢攀談什麼。
秦酌低聲對鬱儀說:“吳閱先若是死了,這個朝堂便真沒什麼可指望的了。”
人陸陸續續到齊了,張濯作為戶部的主官,自然不能缺席。
他的目光在鬱儀身上停了停,又淡淡地轉向別處。
皇帝來時見到鬱儀,倒是頗有幾分意外,鬱儀隨著眾人一道對他行禮,他叫了聲免禮,又對著鬱儀笑了一下。
眾人為皇帝在廠獄後面架起一扇高高的屏風,夔龍與麒麟躍然於其上,分外崢嶸攝人。
張濯在下首坐定,目光飄向那扇屏風時微微恍惚了一下。
他在想,太平十年的詔獄裡,皇帝是不是也曾坐在同一扇屏風後面,看他們審訊蘇鬱儀。
這樣高高在上、這樣冰冷無情。
於是張濯又看向了坐在秦酌旁邊的年輕女子。
她從隨身的布包裡掏出紙筆,正在細細地研墨,模樣一絲不苟,好像沒有任何事能打擾到她。
若能讓時光暫駐,此刻何嘗不是最好的時光呢。
*
因有皇帝在場,對吳閱先的審訊更像是一次走過場。
司禮監的鄭合敬讀完對他的定罪,另有左韞和一名錦衣衛迫使他抬頭,幾次問他:“認不認罪”這樣的話。
吳閱先咬著齒關不開口,錦衣衛又礙於皇帝在場不敢用刑。
“我沒有寫反詩,也從沒想過謀逆。”吳閱先嘶聲道,“我只是想給百姓討個說法,你們逼死我一個,後頭還有無數個,你們貪生怕死,難不成還要殺盡大齊的忠臣麼?”
秦酌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氣得說不出話來,一下子錯過好幾句,連忙偷看鬱儀的手稿將遺落的部分補上。
審訊到了僵局,鬱儀聽見司禮監的幾個人私下裡謀劃著要不要動刑。
皇帝派身邊的內侍說先把人犯帶下去一會兒再審,然後將張濯叫進了屏風後,顯然是想再商量幾句。
趁著這個檔口,鬱儀藉口出去一趟,找到了陸雩。
“我想見吳閱先一面。”她輕聲道,將銀子塞給陸雩,“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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