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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放學,林晚星就收到了閔允其的訊息,“在樓下等你了。”

那些期待、愉悅、不安的情緒全都隨著這條訊息落到了實地。以往習慣了放學後慢悠悠收拾東西的她,這次匆忙把試卷堆到了一起裝進書包裡,在下課後,淡定又歡樂地拉著金智允下樓。

到了樓下她往外看,很快找到他的身影。他還是帶著耳機,也帶了黑色的鴨舌帽,懶散地站著。

金智允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然後歪頭湊近她耳邊說話,“原來是這樣的哥哥啊,怎麼看起來有點不太好接近的樣子…”

兩個人越走越近,林晚星抬手捂住朋友的嘴,讓她別再碎碎唸了。

金智允笑,等到走近了,仰頭開朗地打了個招呼,又衝林晚星揮了揮手就離開了。

“我們走吧。”林晚星抬頭看她,露出無害的笑來。

閔允其嗯了一聲,視線掃過她肩上掛著的看起來就很沉重的書包,伸手讓她給他。

“不用,我自己可以的。”林晚星不僅嘴上拒絕,甚至腳下也後退了一步。

他看到了她的慌亂,就不在說什麼了。

兩個人到公交站牌下等車。正是放學的時候,人很多,林晚星不免碰到在一個補習班的同學,對方打了招呼又用羨慕的口吻悄悄問,你哥哥來接你放學嗎?

這時候她就會看一眼站在一邊的閔允其,在一堆嘰嘰喳喳的初三生裡,他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冷淡又不可接近。但林晚星知道,她是唯一的例外。

她不想和同學多解釋什麼,點頭說是。

公交車駛過來,站牌下的人越來越少。

她百無聊賴地繼續等著,隔一會去看一眼閔允其。

過一會,他突然走近了,微微低頭在有些近的距離停下,然後問她,“那個是跟著你的人嗎?”

林晚星的視線跟著他看過去的方向走,正好遠遠地和那個人對視上,她反射性地立馬回頭。

“是嗎?”閔允其繼續問她。

“嗯。”

“等我一下。”閔允其說完,還被邁開步子,就被小姑娘抓住了襯衫的袖口。

林晚星一臉侷促地鬆開,她剛才,是真的有點著急。

“你要幹嘛啊?”她問。

“說兩句話。”閔允其的視線直直地盯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怎麼了?”

“別……”她低頭,摳手指的動作看得人十分難受。

“為什麼?”閔允其問。

她抬頭,欲言又止,雖然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但所有的情緒都在眼神裡暴露無遺。

閔允其沒說話,退後了一步。公交車過會到了,林晚星情緒複雜,有些心不在焉地跟在他身後上了車。

兩個人坐在後排。閔允其帶著耳機,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時不時看向窗外。

她直覺覺得他是生氣了……為了證實這種猜測,20分鐘的車程裡她大概偷偷看了他上百眼,如坐針氈,各種不安。

下車的時候,她坐在外面先下去。過馬路的時候,他又走到了她身邊。

林晚星很想和他說句話,但不知道怎麼開口好。

閔允其簡直是要被她弄笑了,他回頭,問她,“你一直都是這麼糾結嗎?”

林晚星瞪著無辜的眼睛看他,突然有點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了。

“對。”她坦承,眼神無比真摯,以此證明她真的有在和他好好說話。

“心裡在想什麼直接說出來不好嗎?”閔允其落後了一步,和她並肩走。

林晚星嗯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了。

“嗯是什麼意思?”他側過臉繼續問她。

“就是……”她在心裡吐了口氣,也有點膩煩自己的黏糊,“我也不喜歡這樣。但我就是這樣的性格……”不敢輕易近一步,怕自己逾矩,也不敢要求什麼,怕自己過分……

閔允其突然覺得好笑,是真的覺得很有趣的樣子,他看著她煩惱的樣子,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想法減少了幾分,反倒期待出她還能為自己說出怎樣的話來。

“那你覺得你是怎樣的性格?”他摘掉耳機,語調輕鬆地問。

林晚星抬頭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才發現他們不是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在繞遠路。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閔允其此刻對自己散發的善意,這讓她放鬆了很多。

“不坦率、愛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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