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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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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朗讀作者:本哈德·施林克譯者:姚仲珍“朗讀者”是一個叫做米歇爾·白格的少年。白格在他十五歲的那一年,巧遇並結識了三十六歲的婦女漢娜。漢娜足可以做他的母親,可他們卻成了秘密情人。比超越正常性關第更可怕的是,公共汽車售票員漢娜,在納粹時期,竟然是臭名昭著的集中營女看守。漢娜一直對白格隱瞞著自己的經歷並在關鍵時刻失蹤了。當白格作為法律系大學生參與法庭實習的時候,審判的戰犯之一就是漢娜。而白格發現自己居然還深深地愛著漢娜。這是一個驚心動魄的時刻……。《生死朗讀》擊中了衣食無憂的現代中產階級的癥結所在。它的多種含義和廣泛的共鳴性使小說獲得了飽滿的閱讀魅力。它的結局非常獨到:後來白格發現漢娜是一個文盲,發現漢娜只是因為羞於暴露自己是文盲才去參軍的;可是等到白格終於下定決心,去監獄接出漢娜的時候,漢娜自殺了。這是一本感人至深的小說,那曾經刻骨銘心的愛以令人難以置信的方式展開,在為無可饒恕的歷史罪孽而被深坦在心底裡的某一處,永遠永遠地成為一道傷疤,比懺悔更令人心碎……這本迅速地在二十五個國度暢銷的書如此輕薄短小,然而它卻給人們帶來了震驚!暈眩!窒息!如果閱讀也有星級享受的話,它無疑是一本五星級的小說!

第一部第01節

我十五歲的時候得了黃疸病,發病時在秋天,病癒時在春天。越到年底,天氣越冷,白天越短,我的身體也就越弱,新年伊始才有所好轉。一月的天氣很暖和,母親為我在陽臺上搭了一張床。我看得見天空、太陽、雲彩,也聽得見孩子們在院子裡玩耍。二月裡的一天傍晚,我聽見一隻烏鴉在歌唱。

我們家住在鮮花街一座於世紀之交建造的巨大樓房的二樓。我在這裡走的第一段路是從鮮花街到火車站街。十月裡的一個星期一,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嘔吐了。幾天來,我身體特別虛弱,我一生中從未那樣虛弱過,每邁一步都很吃力。在家或在學校上樓梯的時候,我的腿幾乎抬不起來。我也沒有食慾,即使是飢腸轆轆地坐在餐桌旁,也很快就又厭食了。早晨醒來口乾舌燥,渾身難受,好像身體的器官都錯了位。我的身體這麼弱,我感到很害羞,特別是當我嘔吐的時候。那樣的嘔吐在我的一生中還是第一次。我盡力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上嘴唇咬著下嘴唇,手捂著嘴,但是,嘴裡的東西還是順著手指噴了出來。我靠在牆上,看著腳邊的汙穢物,嘔吐起白沫來。

把我扶起來的那個女人,她的動作幾乎是粗暴的。她攙著我的胳膊,領著我穿過了黑洞洞的門廊來到一座院子裡。院子裡窗與窗之間都拉上了繩子,上面掛著晾曬的衣服,院子裡還堆著木頭。在一間露天的工棚裡,有人正在鋸木頭,木屑四濺。在院門旁,有一個水龍頭,那個女人擰開了水龍頭,先給我洗了手,然後用手捧著水給我衝了臉。我用手帕把臉擦乾了。

〃你拿另外一隻!〃在水龍頭旁有兩隻水桶,她拿了一隻,裝滿了水,我拿了另外一隻,也裝滿水。跟在她後面。她用力擺了一下把水潑到了路上,嘔吐物被衝到了下水道里。她從我手裡接過水桶,把這一桶水也潑到了路上。

她站起身來,看見我在哭。〃小傢伙,〃她驚訝地說,〃小傢伙。〃她把我摟在了懷裡。我幾乎和她一樣高,感覺到她的胸貼在我的胸上,在這樣緊的擁抱中我聞到了自己撥出的難聞的氣昧和她身上新鮮的汗味。我不知道應該把兩支胳膊放在什麼地方。我停止了哭泣。

她問我住在什麼地方,然後把水桶放到了門廊裡,送我回家。她走在我身旁,一手拿著我的書包,一手扶著我的胳膊。從火車站街到鮮花街並不遠。她走得很快,很果斷,這使我跟上她的步伐很容易。在我家門前她與我告了別。

就在同一天,母親請來了醫生,他診斷我得了黃疸病。不知什麼時候我向母親提起了那個女人。我沒想到我還應該去看她,但我母親卻理所當然地這樣認為。她說,只要有可能,我應該用我的零花錢買一束鮮花,做一下自我介紹,並對她表示感謝。這樣,二月底,我去了火車站街。

第02節

火車站街上的那座房子,現在已經不在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什麼原因被拆除的。我好多年沒有回過家鄉了。七十年代或八十年代新建的那座房子是五層樓房,帶有閣樓,木帶凸窗間和陽臺,粉刷得光亮。門鈴很多,說明小套房很多。人們從這種公寓裡搬進搬出,就像租用或退還一輛汽車一樣。一樓現在是一家計算機店,以前那裡是一家藥店、一家日用品店和錄影帶出租店。

原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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