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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白愁飛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什麼時候都是個秘密。而自己的那一問,也不過是心血來潮的衝動。只是覺得,今晚想要入睡會很困難。因為湧上腦海的,有太多東西。目送顧惜朝的身影離開,白愁飛起身從一旁的酒櫃裡拿出一瓶wisky,晃了晃酒瓶。其實說起來,晚上的那餐飯吃的是很成功的。王小石既然已經說了是給他接風,那麼看在他離開五年的份上,蘇夢枕和白愁飛也給足了面子。飯桌上的氣氛很好,他們似乎都忘記了那些曾經發生的不愉快,小石頭興高采烈的說著自己這幾年的生活,詢問他們各自的近況。他的那種真誠的開心是可以感染人的,白愁飛放下了那副高傲的架子,跟他插科打諢起來,就連蘇夢枕也卸去了平日裡生人勿近的凜冽氣勢,話題跟隨他們變得天馬行空。他們彷彿迴歸了年少時的樣子,當時的他們還沒有經歷後來的許多,所以三個人還可以毫無隔閡地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可以開心地笑著談著而不用去時刻想著偽裝自己。有那麼一二刻,白愁飛自己都分不清哪一個才是現實了。但那些終究不過是假象,喝醉了的王小石痴笑著說什麼回到從前的話,白愁飛卻是在那一刻徹底清醒了過來。回去?已經走出了這麼遠,要怎麼回頭?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看向了蘇夢枕,然後毫不驚異地發現那人也在看著自己,那個眼神是熟悉的,卻又有著陌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中燃燒的寒焰訴說著某種莫名的情緒,是白愁飛再熟悉不過的。可是,那其中也確然是少了某種堅定的東西。名叫信任。白愁飛冷哼了一聲,避開這樣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那時的眼中是徹骨的寒意。他也一樣,不,相,信。也只有王小石才會那樣天真的以為他們可以回到最初,白愁飛知道,自己和蘇夢枕根本已經沒有辦法回頭,像這樣偶爾坐在一起如同普通朋友一般吃頓飯都是妄想,何況是曾經那種兄弟交心的狀況?!白愁飛知道,他們兩個是相似的,相似地固執和強勢,他們不約而同地固執實踐著自己的堅持。不同的是蘇夢枕會顧及到許多,他是個有大愛的人;而白愁飛卻是在自己的目標上不顧一切地向前走,即使傷害到了旁的人也在所不惜。沒有人願意退後一步。曾經的那些糾纏被時光洗滌地僅剩下疤痕,那是他們都不願想起的記憶。他們,幾乎毀掉了彼此最重要的東西。白愁飛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個不太透明的玻璃杯。相遇。往杯子里加冰。相處。再加一塊冰。發生了很多事。不過區區十年,想起來居然會讓他又恍若隔世的錯覺那樣的情愫從前沒有過,以後,也不會再有。倒酒。琥珀色的液體搖晃在杯中,冰塊發出相撞後清脆的聲響,叮叮噹噹,有些雜亂。但,即使到了今天,他也依然不會後悔。或者可以說,白愁飛從來都不是一個懂得後悔的人,很多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後悔千百萬次也無濟於事,人在這種時候能夠選擇的只有接受,和繼續走下去。白愁飛嘴角挑起一抹嘲諷的笑意,如果當初的他忙著去後悔,有怎麼可能達到今天的高度。五年前,那條延伸向離別的道路,在他的眼裡變得愈加的真實。是了,這樣的生活才適合他,他從來都不想棲息在蘇夢枕的羽翼下。所以他選擇了最殘酷的方式逼自己離開,也逼那個人接受。雖然知道這樣做會失去什麼,但白愁飛還是堅定地將一些紮根在心裡的東西連血帶肉統統拔出,然後繼續走下去。究竟哪一邊是地獄哪一邊是天堂沒人說的清。但是他不後悔。……黑夜似乎總愛讓人多愁善感,白愁飛看著外面寂靜一片的天空,深深的墨色,像一個潛伏的猛獸,時刻準備著張開血盆大口。失笑,為自己毫無來由的想象。白愁飛喝了一口酒,在心底罵了一句,嘲笑自己真是無能,曾經以為已經拋之腦後的情景,竟會在這麼簡單的情形下,又在自己腦中千迴百轉。比如,他居然記起了他們在初遇時的薄雪,他曾經看自己是流露的讚賞和信任,他的習慣他的氣息他身體的溫度,他那副高高在上君臨天下般的冷絕,他們各自離開時明媚無比的陽光,還有某個溢滿紅色的雨夜他對他說的話……白愁飛按住太陽穴,悲哀的發現自己居然全部都記得。就算是已經遺忘了那麼那麼多事,關於這個人的一切,他卻仍然可以毫不費力的記起來。都說愛是遺忘的開始,那麼,是否不提及愛的話,就可以逃過遺忘的爪。他早就想要忘卻,恨不得自己失去之前的記憶才好。威士忌算是種烈酒,火辣辣地從喉嚨灌進去,直達腹部,騰起一股一股的火熱和疼痛。白愁飛臉色一成未變地吞著酒,眼見半瓶子就被他喝到肚子裡了。都說,酒會越喝越暖,可他卻覺得此刻周身的涼意緩緩蔓延開來,並不迅速,卻是不可阻擋的趨勢。這樣的寒意他並不陌生。他已經忘了是哪一年的哪一天,在某個宴會上,他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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