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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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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踩牆蓋屋,不管牆踩得多厚多結實,地基夯得再結實,時間長了,牆上都會出現裂縫。而且屋蓋得越久,裂縫越大,所以凡有這種老崗地的鄉鎮,家家戶戶的房子,牆上都有大大小小的裂縫。這些裂縫在牆上彎曲延伸,細得像條線,粗得可以伸進拳頭。這也成了這些農村鄉鎮的一個景緻。

秋後連陰,張苗貴沒有出來做生意,在家中幫老伴整理一些生產生活器具。小兒子從屋外泥濘中陷了進來,也沒有喊父母,獨自坐在屋裡小板凳上“呼赤呼赤”的喘氣,兩隻鞋拿在手上,光腳板上盡是黑泥。張苗貴問:“小二子,這陰天下雨、薄泥拉碴的,不在區上幹事回來家幹什麼?”老二把溼鞋扔在地下,雙手抱頭說:“最近一段時間頭疼,剛開始還好些,疼一陣就過去了。昨天開始,頭疼得特別厲害,且渾身無力,實在無法幹事,我就請了假,回家來了。”母親張湯氏用手拭了拭兒子的前額:“老頭子,小二子有點發燒,是不是病了?”他關切地問兒子:“是沒吃飯,餓了吧?”老二無力地說:“我不想吃,見到油腥東西就想吐。”父親張苗貴從外面打來一盆水。兒子洗了洗腳,踏著步鞋,爬床上睡覺去了。張湯氏覺得兒子肯定是餓了,就到灶前引火燒鍋,給兒子做一碗熱湯,裡面又打了兩個荷包蛋。母親把熱湯端到床前,對老二說:“小二子,把這碗熱湯給喝了,出出汗。”老二努力爬起來,但看著那碗滿是油花的熱湯,搖了搖頭,又躺回床上。張湯氏對老伴說:“孩子病了,得找郎中瞧瞧。”張苗貴放下手中的活,出門深一腳淺一腳地去找郎中了。半個時辰後,郎中請來了。這是一個老郎中,下巴上的銀髯有半尺長,提著一個木藥箱,隨張苗貴來到老二床前。張湯氏搬來一把高凳子,老郎中坐下伸手摸了摸老二的額頭。老二感覺老郎中那涼絲絲的大手,像幾條小蛇趴在他腦門上,他閉著眼聽任老郎中撫摸。老郎中摸過老二的額頭,又試了試老二的脈搏,仔細地數著、觀察著。把完脈之後,老郎中回到隔壁屋中。張湯氏問:“郎中,俺家小二子患得是什麼病?”老郎中坐在方桌前慢條斯理地說:“看這症狀,像是傷寒之狀。”他寫了一張藥方子交給張苗貴說:“照著方子抓藥,吃完幾付再說。”張苗貴謝了郎中,付了看病費。送走郎中後,趕了幾十裡的路,從南邊大興集中藥鋪中,照郎中開的藥方子抓了幾付中藥回來煎熬。老二吃了幾付湯藥,覺得頭疼得好像不如以前厲害了,渾身也似乎有了勁,精神也好些,休息天把後,他起身對父母說:“區裡有很多事還等著我做,我要趕快回到區上去。”老倆口見兒子病好了,心裡高興,想勸兒子在家多住幾日,老二不肯,就一瘸一拐的走了。幾天以後,兒子又被區上一個同志扶回家來。老二還說頭疼得厲害。張苗貴又去請那位老郎中。那老郎中又開出方子讓張苗貴抓藥,讓老二服下。老二服下藥,病情仍不見好轉,且越來越重,再去請老郎中,老郎中不肯來了,對張苗貴說:“令子的病我已經無能為力,能開的藥我都開過了,請你另找高明吧。”這老郎中在當地小有名氣,但凡經他手看不好的病就等於宣判病人的死刑。老公倆著急了,兒子的病無藥可救,可真是急壞了這老倆口。情急之中,張湯氏對老伴說:“老頭子,說不定兒子身上有長蟲(當地對蛇的俗稱)精之類的什麼精靈附身了吧?我去請‘道媽子’(當地農村對巫婆的稱呼)來唸唸吧。”

這就叫病急亂投醫,老頭子張苗貴也就是一農村老漢,能懂什麼科學知識?只得依了老伴,請“道媽子”來唸念,驅神驅鬼,說不定兒子的病能念好了。張湯氏請來“道媽子”。這“道媽子”有五十來歲,一雙小腳,穿著大紅大綠顏色的衣服,打扮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來到張家。張家父母陪“道媽子”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二,“道媽子”說:“你兒子是賴蛤蟆精附身了,你倆看他,無精打采地、像賴蛤蟆遭薄塌雨一樣。”張湯氏用紅紙包包了一些錢,塞在“道媽子”手裡,急切地說:“請你老人家施法術救救我兒子吧。”那“道媽子”在老二的床前,擺下神案、插上香火,用手指醮著黑墨在幾張黃紙上畫了些誰也看不懂的符咒,在屋裡又唱又跳,嘴中念個不停。忽然“道媽子”仰臉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老倆口嚇壞了。過了一會兒,’道媽子”醒來;從地上爬起,口中唸唸有詞,燒了那畫上符咒的幾張黃紙,出了老二房門,對這老倆口說:“蛤蟆精走了,你兒子沒事了。”老公倆千恩萬謝,送走了“道媽子”。

可老二的病還是不見好轉。張湯氏又去請“道媽子”來看,“道媽子”又說是別的精附在老二身上,又騙了張家幾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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