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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一個最簡單最生澀的回答。可除了這樣的回答，吳梓芽還能說些什麼呢？姐姐，我這次又……我……我一定會查清當年的事情，找到那個“無眼魚”的。 兩個吳梓芽一前一後走進了自家房門。看著另一個“自己”將門鎖好，吳梓芽咬了咬下嘴唇，決定將真相全部告訴對方：“吳梓芽，你聽我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沒等吳梓芽將話說完，另一個“她”就冷不防地揪住了她的衣領，將她摁在了玄關的牆壁上，“你昨天冒充我去研究所到底是想幹什麼？你把姜嶺怎麼了？他是被你反鎖在辦公室裡的吧？他在那兒說胡話是不是也是因為你給他下了藥？”“啊？我把他怎麼了？”一聽到另一個“自己”這不辨是非的責備，吳梓芽就火了，她掙脫了對方的手，“你問我，我把他怎麼了？你怎麼不問問他，他把我怎麼了？啊？我給他下藥？我會給他下藥？！你是腦子被情蟲吃了吧？不會自己分析的嗎？我要是真把他怎麼樣了，我今天會特意來找你？！他就算怎麼樣了，那也是他自找的！”“你到底想說什麼？”另一個“吳梓芽”的氣勢變弱了。“我想說什麼，呵，你不是自以為很聰明嗎，那你倒是自己想啊，我想說什麼。”吳梓芽理了理自己那被揪亂的衣領，“反正差點喝了他下的毒的人，是你不是我。”“他下的毒？你還覺得是他下的毒？”“吳梓芽”又提高了聲音，好像聲音越大，話語的可信度就越高似的，“不都說了那是工廠排放的廢水嗎？因為他寫過恐嚇信，你就覺得他會給我下毒？他為什麼寫恐嚇信，我不都告訴你了嗎？”“呵，那種漏洞滿天飛的謊言你也信？！”吳梓芽覺得，“自己”簡直是愚蠢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我……”“吳梓芽”沒能說出肯定的回答，她逃避似的轉移了進攻方向，“我信不信關你什麼事？！話說回來，你又有什麼資格管我這麼多？就因為你是我的姐姐？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你憑什麼冒充我，憑什麼來干預我的生話？啊？姐姐？”“姐姐”這兩個字從“吳梓芽”口中說出，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別以為車禍的時候你救了我，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救了你所以我為所欲為？”吳梓芽被氣笑了，“我救你是為了為所欲為？！”對啊，當初為什麼會去救她呢？因為本能？因為救了她就等於救了自己？有那麼一瞬間，吳梓芽竟後悔起了當初救人的舉動。可要是不救她的話，會不會現在站在這兒，傻乎乎地相信著姜嶺，為了姜嶺甚至去誤傷同伴的人，會是自己？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另一個“自己”嗎？埋在吳梓芽心底的，是無數個難以置信，她從不知道自己能如此的固執、如此的無知、如此的不可理喻。這三個多月以來，她出手救的、幫助的，就是這樣一個爛泥扶不上牆的人嗎？“吳梓芽，你給我聽聽清楚。”吳梓芽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了最近的一條語音備忘錄。從手機裡傳出的，剛開始是一段雜音，可不一會兒，吳梓芽和姜嶺的聲音就出現在了裡面：“你倒賣研究成果……”“呵，是啊……是又怎麼樣？現在搞科研，有什麼出路？大半輩子搞不出個什麼，就算搞出來了，等成果轉化完，也已經入土了……”這是那天兩人被鎖在姜嶺辦公室裡，因為藥效都無法動彈的時候，吳梓芽偷偷錄下的二人的對話。兩人的聲音在房間裡斷斷續續地響著，“吳梓芽”的表情則隨著錄音的播放，從剛開始的質疑，變成震驚，最後則成了徹頭徹尾的崩潰。“怎麼會……”“她”六神無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怎麼會是這樣的……”“那手環是他送你的吧？”吳梓芽沒有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失落，而是直接繼續攻勢，“你以為他為什麼突然送你個運動手環？還把你的手環也繫結到了他的手機上？他就是為了確定你有沒有喝下那個藥，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不是覺得有人跟蹤嗎，跟蹤的人就是他，他也陰差陽錯地跟了我們去墓園。”“閉嘴……”另一個“吳梓芽”拼命搖著頭，這些毫不客氣衝入雙耳的真相，好像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阿昆失蹤了，你知道嗎？阿昆就是被他害的失蹤的。你還包庇著他？你還為了他來怪我？你覺得是他給我下藥？那你有沒有想過，被下了藥的人是我和你，而他只是自找的！”“閉嘴……”“吳梓芽你……”“我讓你閉嘴！！”“吳梓芽”的吼聲讓整棟樓震了震，她大喘了一口氣，接下來的聲音虛弱了起來，“你先別說話，讓我消化一下好不，我……”吳梓芽順從地閉嘴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寂靜籠罩了這個算不上大的玄關，這種寂靜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帶著剛才那些駭人的真相，慢慢地蠕進了“吳梓芽”的耳朵裡、心裡。近日這些接二連三的足以顛覆她的人生的東西，剝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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