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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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春夜潮溼且漫長,夜幕並不隨逐漸逼近的清晨而褪白,反而越來越黑,如一張瘋狂大笑剎那間扯破嘴角露出牙骨後一邊流血一邊掙脫月光束縛的鬼臉,它四處遊離人間直至將入睡者的美夢蠶食為陰森噩夢。
觀泠又做噩夢了。
盛焚意微微垂眼,盯著他。
觀泠做噩夢會先冒冷汗,落於眉心的劉海金細細再被濡溼個徹底,黏在鼻樑上的時候觀泠會不舒服地皺小鼻子。
他以前對盛焚意抱怨過,說劉海黏在鼻子上,像是一條剛出生不久急著找東西吃的蛇在自己臉上爬,尤其做噩夢時,會讓他更加害怕。
正如此時。
觀泠一直在盛焚意懷裡顫抖著,後來受驚得厲害了,他手腕都嚇得抖了一下,腕骨處那條沿手背落在床面、盡頭銜接於盛焚意黑髮裡那截修長脖頸的紅線一瞬繃緊,隨觀泠在夢裡害怕的掙扎越來越激烈,紅線毫無縫隙地死死纏繞在盛焚意的脖子上,勒出深可見骨的凹陷血紅。
一滴一滴血從瓷白單薄的面板裡爭先湧出,一顆一顆如奢靡寶珠裝飾了這冰冷到毫無人情味的美麗脖子。
盛焚意彷彿是傳聞裡那種沒有痛感的怪物,他面無表情支著下巴,側身躺在床上,右手掌心依舊搭在觀泠的腰肢上,這一張漂亮到詭豔的臉非但沒有一絲疼痛,竟然還輕抬下巴,如引頸待戮似的將自己的脖子朝如項圈的紅線裡越套越緊。
他抱著觀泠的力道也隨之收緊了些。
觀泠不知道自己在被盛焚意抱著,也不知道盛焚意與他在同一張床上,他完全浸泡在這場令他一直又哭又叫的噩夢裡,臉色蒼白地在被子裡蜷縮起來,蜷縮了還是害怕,不自知地又往下縮了縮,把自己半張臉都埋入被子以尋求安全感,他睡得太熟不知道自己這樣往下一縮,臉頰就會軟乎乎緊貼住盛焚意冰冷的下|腹,他的臉頰熱得要命,被這麼一冰竟然還舒服許多,他一邊蹙眉一邊張開嘴,舌尖搭在唇瓣上,喘了好一會兒還一直拿雙腿夾住被子來回蹭著不知道在幹什麼,一邊蹭一邊說夢話。
盛焚意只聽清了一句,咿咿呀呀像求饒——“放過我。”
“先生……您、您放過我吧、我、我不逃了……我跟您回家,您不要打、不要打……別打……”
打誰?
打你嗎?
觀泠嗚咽著垂下脖子,細白一截顫巍巍地攀附上愧疚又崩潰的淚水,淚珠順著下巴一直往下滴,甚至落在了他鎖骨那個凹陷裡,盛了滿池晶瑩剔透的光。
“先生,您不要打意意。”觀泠的下一句夢話卻是這樣的。
天真的小傢伙哪怕在做自己和盛焚意被丈夫捉姦在床的噩夢也不是自私想著自己逃跑,竟然還是要先護住姦夫似的對他丈夫求饒,告訴丈夫這一切都不是盛焚意的錯,是他自己的錯,是他勾引的盛焚意,盛焚意不喜歡他,是他沒有道德,是他不要臉,一切都是他的錯,所以丈夫打他就好,不要打無辜的盛焚意。
無辜的盛焚意抱著嫁給別的男人當妻子的觀泠睡在床上,盛焚意微扯唇瓣,隔著觀泠的噩夢看透了觀泠愚蠢的想法。
那八年無孔不入的光陰令盛焚意遠比觀泠的父母還要明白觀泠的全部,觀泠的道德感已經到了一種愚蠢天真的地步,他是那種一輩子都不會違背任何規則的乖巧又禮貌的好孩子,除了不喜歡學習,他從小到大都沒闖過紅綠燈,沒有做過弊,沒有撒過謊,也沒有談過戀愛,循規蹈矩極了,要他出軌簡直是要他的命了。
那會讓他崩潰。
但那又怎麼樣?
盛焚意眼珠上翻,意味不明,觀泠在他懷裡亂蹭時他睫毛輕垂,遮住烏黑眼珠內的陰鬱。
以前也這麼喜歡亂蹭,沒變過。
快高考的時候觀泠其實早就保送北城大學這所全國1的頂尖學府了,但觀泠的父母一直覺得高考分數也很重要,不能馬虎,可觀泠不喜歡學習,再貴再有名的私人家教他都不喜歡,他父母沒辦法了,後來聽下屬說集體在一起復習的氛圍很重要,於是他們一狠心就把兒子安排進了學校宿舍,心想人多力量大,能把自己這個兒子的學習積極性多多少少激發一點,觀泠不喜歡住宿舍,他喜歡自己一個人住,跟做校長的舅舅和父母撒嬌好久,他們才心軟一鬆口——
沒讓觀泠住六人寢,住的頂級優等生才能住的雙人寢。
雙人寢全校屈指可數,裝橫考究,裝置齊全,堪比國際五星大酒店,住進去的都是能考全球頂尖大學的,校長安排給觀泠的那個雙人寢一直只有一個人住,剛好空
《懷孕小美人被竹馬撿回家了龍骸》 第十章(第1/3頁),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