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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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煩極了的時候,哪怕是上個廁所,他都會想把它直接一把拽下來,摔到牆上。
等回到家,他也不敢發火。加上他媽常問他學習的事,他連家也不願意回了。
不想呆學校,不想呆家裡,他甚至厭倦了和舍友呆在一起——而他也不喜歡他們常聊的話題:學習、考試、網咖、籃球、足球、漫畫、黃片、黃書、八卦。
於是每當他週末不回家的時候,任萬成的到來,是最讓他寬慰的了。
在家裡他一般是怎麼看任萬成都不順眼,然而從學校出來,兩個人在外面轉悠,那就是截然相反的感受了。
每次也就是出去轉轉那些事,但起碼不用呆在學校,也不用回家裡,和除了同學外的人一起在外面,不討論那些無趣厭惡的話題,哪怕一句話不說,但有個人陪,他都心裡能舒暢些。
他覺得,和任萬成在一起,就像逃離了那些可怕的地方後,他還有別的去處和陪伴。
他從來不將那些不快的事給任萬成說,尤其是那些難以啟齒的夢——哪怕它們在那段兒時間裡像細胞增殖般的越來越多,簡直要吞噬掉他。
但當任萬成在他旁邊的時候,他感覺它們就像潮水般的退下了,一切又恢復了坦然。
可能是因為他為逃避身邊那些煩惱事的刻苦學習取得了一些成果,也可能只是那年他運氣太好,他竟險險的上了Z中。
說是上了Z中其實名不副實,因為他差了兩分,家裡掏錢把他塞進去的。
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個重點中學的學生了。
任萬成感到驚喜,喊著:“那哥就跟我一個學校了!”
對元正禮而言那年暑假本是個很快活的事,不用上學,也不用發愁上學的事。但他奶奶卻病了——其實是已經病了一陣兒了,只是因為他要考試,所以一直沒說。
於是他那個暑假就回了爺爺奶奶那邊,跑了好幾次醫院後,奶奶沒看到孫子進高中門,走了。
他還記得那幾天下雨,夏天,天陰沉沉的,淅淅瀝瀝的下,然而出殯的那天陰天,低潮的,但沒下雨。
他沒好好哭過——男孩子,也不能哭個沒完——只在第一天看的時候還有最後一天送的時候,睜著眼睛,淚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不知怎麼就不太敢哭,就硬忍著,別人說話也照樣應著,但似乎就是有些沒緩過神來。
他爺去他爸那邊住著了。他爸怕老爺子一個人待著難受,觸景生情。
元正禮本來是想陪他爺的,但這下子卻不知道該去哪,想了想,回了他媽這邊,給他爺說明天再過去看看。那邊說不著急,讓他好好休息幾天。
夜裡元正禮躺在床上,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發愣。
他還有些沒緩過來,有些懵懵的,難受,又哭不出來 ,憋得慌。就像要洩洪,但大壩攔著一樣。
他這樣保持了許久,久到他以為大家睡了。
他翻了個身,側著,盯著牆面,蜷著身,毯子攥在胸前。
過了會兒,他又縮了縮身子,頭埋到了手中的毯子裡,眼睛還睜著,但心裡難受,眼淚就悄悄的沿著太陽穴往下曲折的滑。
這一顆一滑,就停不下來了。又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眼淚更是接二連三的往下落,鬢角也溼了。
他的眼睛有些睜不開了,鼻子也呼吸不暢。他用毯子捂住了嘴,想壓低呼吸的聲音,然而嘴微微一張,就發出了細小的悲鳴。
他就像被自己嚇到般的停住了,不敢再哭,靜了會兒,估計著應該沒人發覺,眼淚就又繼續悄無聲息的往下落了。
下面傳來了輕微的咯吱聲,他的眼淚立即就又停了。他僵在那,聽著下面的動靜。
接著又是一連穿的吱呀聲,從下面的床鋪,從木梯。還有細微的攀爬聲,小心翼翼的,從下往上。
元正禮馬上開始用手背抹自己臉上的鼻涕眼淚。手背自然是擦不幹的,他就用毯子、枕巾擦著眼淚,手背抹著鼻涕。
任萬成爬上來了,元正禮能感覺到對方就靜靜在他的旁邊。按理來說他是該趕對方走的,但他現在不想說話,只是一動不動的窩在那,希望對方當他睡著了、或者識相點,然後下去。
然而任萬成既然能上來顯然不是隻是來看一眼的。對方很沒有眼色的擠在他身後與欄杆的夾縫中艱難的爬了過來,然後伸手越過他,摸索著摸了摸他的臉。
他臉上仍有些溼漉漉的,說的難聽點,還帶著些鼻涕。但任萬成似乎不介意,一句話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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