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第1/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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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一個邱凌
&esp;&esp;邱凌被那兩名日本警察用鐐銬拴上。金屬伴隨著腳步碰撞到一起發出的聲響,在空曠的沙灘上傳得很遠。李昊並沒有數落我,只是狠狠地瞪了我幾眼,便和他的日本同行走遠了。邵波始終站在我身旁,微笑著望向用手帕給鼻子止血的巖田。趙珂蹲在他身邊簡單檢查了一下,說沒有大礙。
&esp;&esp;巖田抬起頭:“沈非,這是因為我幫助你的朋友抓獲邱凌的懲罰嗎?”
&esp;&esp;我沒回答他,轉身望向樂瑾瑜:“我應該稱呼你精衛還是稱呼你瑾瑜呢?”
&esp;&esp;“我現在的身份是精衛,巖田精衛。”她面無表情,目光並沒有放在巖田身上。
&esp;&esp;“好吧!精衛女士,你不會介意我將亡妻的腦部標本從你的庫房裡拿走吧?”我淡淡地說道。
&esp;&esp;“裡面有你死去妻子的腦部標本?”她聳了聳肩,“對不起,我並不知道。我唯一剩下的記憶中,只有那麼一幢被人稱為鬼屋的破舊房子,以及房子地下室裡的這幾個標本而已。玻璃罐底部的標籤紙我都看了,是些什麼人我沒有太多興趣去一一瞭解。想不到的是,其中竟然還有你妻子的,嗯!是那個叫文戈的嗎?”
&esp;&esp;“是她。”我突然變得很不耐煩起來,因為我發現自己接受不了她對我的冷漠。我再次看了她一眼,距離當日那素色長裙的樂瑾瑜已經判若兩人。接著,我轉過身,大步朝著房子裡面走去,抱起本應在火葬場的火焰中消失的文戈的腦子。
&esp;&esp;我朝著外面走去,腳步在木質通道上發出輕微的聲響。我沒有再多看樂瑾瑜和巖田一眼,大步往前。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在蛻變,但最終變成什麼,並不知曉。
&esp;&esp;邵波始終在我身旁,遠處那閃著警燈的警車開始朝前行駛了,但似乎已經與我無關吧?我只知道,自己懷抱著文戈,再一次走在和她曾經整晚漫步的沙子上,身邊有海風拂過,頭頂有繁星蒼穹。日子過著,人世最終歸於滄海桑田。
&esp;&esp;“沈非,你今晚變了,變得好像不是你一樣。”邵波在我身邊小聲說道。
&esp;&esp;“是嗎?”我小聲應著,自己也明白,因為邱凌的再次出現,內心原本強大的那個自己終於回來了。而之前困擾我的心理方面的病灶,其實本就是因為邱凌不再出現,一捆死結糾纏在意識深處,想要解開,但完全找不到端倪。而邱凌,本就是線頭。
&esp;&esp;我繼續說道:“不是很好嗎?你們這些日子都挺擔心我的,我也知道,現在我終於釋懷了,你們不是應該高興嗎?”
&esp;&esp;邵波:“但你變得有點不像最初的你了。”
&esp;&esp;我笑了:“那我變得像誰了啊?像你?像李昊?或者,變得像邱凌了?”
&esp;&esp;“是的,你變得像邱凌了。”邵波站住,側身望向大海,“知道嗎?在你轉身朝著巖田走過去的那一瞬間,我正好就在你面前。你當時的表情鎮定冷漠,卻又透著一股子桀驁與不屑。我和你們不同,我並沒有接觸過幾次邱凌,所以,我不可能像你們一樣,對他有足夠的瞭解。但是就在那一刻,我覺得,你儼然就是我認知世界裡的邱凌。緊接著,你所做的事情,將巖田撞倒的作為,難道不是和邱凌一樣嗎?無視外人如何看待,隨著自己性情做自己覺得應該做的事情。”
&esp;&esp;我沒有反駁,實際上無論他的推斷出於何種個人主觀,最後那句確實是對的。在他所描述的那一刻,我變得不再拘泥於旁人如何看待,也無視道德與法律以及社會常理。
&esp;&esp;我要攻擊巖田,因為他佔有了樂瑾瑜。這一想法衝動而又直接。並且,我因為戴維陳所說的話與邱凌反覆抹黑巖田的詞句,而對巖田有了先入為主的仇恨與鄙視,這些,都迷濛了我的眼睛。
&esp;&esp;“但是邵波,在我撞倒巖田的瞬間,我很開心。”我小聲說道。
&esp;&esp;“你心裡憋著一團積壓著的苦悶,始終得不到釋懷。你所遵循的社會常理讓你告誡自己不能肆意妄為,這些,又繼續讓那團苦悶變得越發複雜與危險。沈非,可能你覺得我今天有點囉嗦……”邵波邊說邊轉過身來,“但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必須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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