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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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往前跨出幾步，因為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角開始抖動，這一細微動作時常出現在癲癇病人身上，正常人想要偽裝是很難的。緊接著，他的眼睛竟然溼潤了，也就是說在極短的瞬間，他由一個如同兇悍野獸的人魔，變成了一個流著口水掛著淚花的沮喪的傢伙。

&esp;&esp;他的聲音也帶上了哭腔，不大，但是卻很清晰，可能是因為這一聲音尖細的緣故吧。

&esp;&esp;“我攔不住他，我也想攔住他，但是他太強壯太高大了。”他帶著哭腔說道。

&esp;&esp;樂瑾瑜地抑鬱了。

&esp;&esp;她想治癒自己，但是每一種治療方法，對她來說都是瞭如指掌的。於是，這些方法都變得徒勞，無法說服潛意識裡已經消極無比的她。

&esp;&esp;她不止一次地對我說：“這是一個過程，低谷後的悲痛與惶恐，是人生的一種歷練。”她還說，“涅槃重生，需要的是經歷火焰。”而她，就是在火焰中尋找著蛻變。

&esp;&esp;我相信了，並且，當時我以為她真的會慢慢變好，因為我已經看到她嘴角偶爾上揚的笑容了。

&esp;&esp;直到那個下午，李昊將那起離奇的命案中最關鍵的那盤錄影帶拿給了我。我將錄影帶放入了播放機，文戈走到我身邊。

&esp;&esp;她對我說了句：“沈非，我想，我可能能夠幫上你什麼。”

&esp;&esp;當日的我對文戈的這一要求甚覺欣喜，因為她能夠主動介入某些個案，就意味著她不再沉迷在受損的思維中無法自拔。

&esp;&esp;我們看完了那段錄影帶，只有1分23秒。畫面中，是空無一人的酒吧吧檯，唯一動彈著的，只有吧檯上方掛著的那面電量已經不足，但還在嘗試跳動的掛鐘。鐘擺已經不動了，只有指標還在努力。

&esp;&esp;1分23秒，沒有任何收穫。我正要將這段影片重新看一次，抬頭卻看到了文戈那張不知何時開始變得蒼白的臉。

&esp;&esp;我連忙站起，她卻淡淡地笑了，說要吃藥了。

&esp;&esp;她轉過身，倒水，吃藥，接著又坐回沙發上看書。

&esp;&esp;那晚，她一個人出去了，說想回學校看看，畢竟假也休得差不多了，需要準備回去上班了。

&esp;&esp;她換上了那條孩子沒了後也可以穿的白色長裙，拿著她自己的車鑰匙走了。

&esp;&esp;她一宿未歸，我打了她電話無數次，都是關機。我開車去了她的學校，學校的人說文戈壓根就沒有回來過。然後，我在這座城市裡她可能去的每一個地方尋找她，都沒找到。

&esp;&esp;凌晨3:00，我打給了李昊，打給了邵波。我那發顫的聲音，讓他倆意識到這不是玩笑。邵波趕過來和我會合，李昊當時還在局裡值班，放下電話二話不說便領著兩個同事，直接到監控著這座城市的天網系統中尋找。

&esp;&esp;邵波陪著我繼續在大街上盲目地開著車。天微微亮了，車上的收音機裡播放出一條新聞：市區外跨海的高架鐵軌上，有人臥軌，被碾軋成了碎片。死者的屍體殘肢從高架橋上掉落，在沙灘上被晨練的老人發現。

&esp;&esp;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李昊。

&esp;&esp;他告訴我，他馬上要去跨海大橋一趟，有命案發生。他還告訴我，他已經在天網中找到了文戈的車，那臺紅色的汽車，開上了去往海邊的公路。

&esp;&esp;我的心莫名地下沉。李昊接著說：“你和邵波自己來市局吧，我安排一下，小雪陪你們盯著文戈的車，你在旁邊守著就行了。”

&esp;&esp;我在電話裡問道：“你們現在要去的發生命案的位置，是不是跨海大橋鐵路經過的高架路段。”說出這話時，我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

&esp;&esp;李昊“咦”了一聲：“你怎麼知道的？”

&esp;&esp;“是不是有人臥軌了？”

&esp;&esp;李昊回答：“是的，應該是個年輕女性。”他說完這句後沉默了一下，也意識到了什麼，“沈……沈非，你別緊張，應該不是的。”

&esp;&esp;“告訴我位置，我和邵波現在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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