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溫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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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法蘭切斯卡駕馬回營時正遇著中帳裡衝出個人來，一見只他一人，臉色立馬便冷了下去。

&esp;&esp;“趙崇光？你怎麼來了？”

&esp;&esp;“陛下呢。”崇光並不理他，只朝後張望，“陛下不是和你一起的麼？”

&esp;&esp;“我先和楊九辭交代一下，你別擋路。”妖精撥開崇光便徑直往中帳裡奔，“我還要再出去。”皇帝不在，他也懶得沖人擺什麼笑臉，只管先叫來楊九辭。

&esp;&esp;“大人，陛下可是有何吩咐？”楊九辭見著情況不對，趕緊將旁人都清退了出去，只留著白連沙同趙崇光還在帳內。

&esp;&esp;“景漱瑤……我再去找找，她掉進河谷了。”法蘭切斯卡沉著聲音，這才開始交代起先前會面的結果，“看景漱瑤的態度應該是順利的，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

&esp;&esp;“是，在下明白。”楊九辭肅了臉色，“大人快去吧。”

&esp;&esp;可旁邊的年輕人顯然不如幾個中年人沉得住氣，趁著楊九辭同白連沙正要出帳安排庶務時候一拳捶到妖精臉上：“陛下丟了你怎麼還有臉回來啊！你不是護衛麼！”他這一下猝不及防，還真打得妖精一愣。還是白連沙反應過來，趕緊制住了崇光，“公子別衝動。”

&esp;&esp;連帶著楊九辭也趕緊地先低聲把人安撫下來，示意法蘭切斯卡趕緊動身不要耽擱。

&esp;&esp;“我這不是正要去找麼？難道耽誤情報？你再大聲點對面漠北人都要知道皇帝丟了。”妖精只瞟他一眼，懶得理他正要出去，想了想還是又回過來，“你別亂跑去找人啊，你怎麼來我管不著，你跑丟了才是麻煩，景漱瑤沒事，她只要醒著就能自己也能找回來。”

&esp;&esp;再不濟，也能呼喚他去救。

&esp;&esp;崇光這才冷靜了些，直直望進妖精水色的眼珠：“你等會兒，我也要去找。”

&esp;&esp;“我都說了……”法蘭切斯卡也有些焦躁起來，“你就給我乖乖呆在這，怎麼你也想跑丟？你跑丟了回頭景漱瑤還不是又要我跑來跑去找人，淨給人找麻煩。”他板起臉來倒很有幾分西人特有的兇相，一下便殺了崇光的氣勢，把人逼回了帳中，“聽好了，你，哪都不準去。真是，也不知道你來添什麼亂。”

&esp;&esp;他才出了帳，便遇著前來中帳的趙殷，看樣子他是臨時回後方來的。兩相見了禮，趙殷看他神色不虞，一時出聲問道：“大人可是有何不好？”

&esp;&esp;“主子丟了，我去找回來。”妖精輕輕嘆了口氣，“裡頭趙崇光，你管管，他太沖動了。”

&esp;&esp;趙殷還停在妖精前一句話裡沒完全走出來：“可是……”他一下又收了話頭，只道，“小子無知，在下會管教的，大人快去要緊。”

&esp;&esp;“我就去。”法蘭切斯卡並沒走出去，只指了指中帳，“景漱瑤看重他，可別把他看丟了啊。”

&esp;&esp;“在下明白。”

&esp;&esp;浮冰。

&esp;&esp;深水。

&esp;&esp;耳中灌滿了咕嘟咕嘟的水流聲，只一下便將外頭乾澀鋒利的北風與喧囂的人聲隔絕開來。

&esp;&esp;砭骨的冰與水浸透了皮裘，索命的水鬼一般拖著人往下沉。

&esp;&esp;冷。

&esp;&esp;深切的疲乏從外入侵而來，逐漸如水中墨汁一般盡染四肢百骸，誘使人鬆了勁力。

&esp;&esp;在什麼時候聽過的故事裡，似乎有一則是說金髮的女妖以歌聲引誘路過水手葬身海浪的，她忽而想起來，或許水手死前也是一般感覺。

&esp;&esp;幽遠的死寂充塞七竅，只有氣泡破裂聲清晰可辨。

&esp;&esp;“瑤，快醒醒，瑤。”

&esp;&esp;妖精唱起歌謠。水波湧動，直推著人往前去。

&esp;&esp;“尤里……”

&esp;&esp;咚。

&esp;&esp;一記悶響似的，肩上一陣鈍痛傳來，水流一下便被撕裂出一線清明，仿若密閉的天井乍然叫開了個洞似的，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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