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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底下, 怎會有這般道理!戲文裡相愛相殺的戲碼演繹到了自己身上, 趙瀲如啞巴吃黃連,只能一口嚥下,從嘴裡一路苦到心坎上。太后輕輕喘著, 細聲道:“莞莞,我已同謝珺談過,他應是不想你知道這樁舊案的。他說他回來是為了完成先父謝笈的遺願,亦是為了你。想來謝笈一朝忠臣,他的遺願必定是光復幾代帝王遺德,扶持趙清登位,真正能睥睨九重。”太后微微側過臉,神容不復先前明豔照人,柔和如春柳。“莞莞,母后已為你選了一個婚期,宜早不宜遲,九月初十正是一個好日子,想來皇上也會高興的。皇上有心給謝珺建一座府衙,但,你們若是想,成婚之後也可繼續住在公主府裡,旁人閒言碎語自不必理會,謝珺亦不是計較這些的人。”趙瀲紅了眼眶,大有一種在聽母親交代臨終遺言的悲涼之感。她曉得,母后只是被抽乾了心力,以往有朝廷、有大周的一應瑣事大事撐著,太后不得已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付,實則她的頭疼病早已愈加惡劣,如今如被抽了脊樑骨,再無餘力應對這些冗事。她趴在母后胳膊上痛哭失聲。太后蒼白的指腹撫著趙瀲柔軟的長髮,細聲道:“母后又不是眼下便不行了,莞莞這是在哭甚麼?母后還能活到,你和謝珺生兒育女,百子千孫……”“我……可是銷骨之毒……”她抬起頭,眨著淚眼,一瞬不瞬地凝著太后,盼望著太后說一句有的解。太后幽幽一嘆,“這毒源自苗疆,很是霸道兇蠻。這百年間,母后也聽說過一例活到三十歲的,但也許是謠傳,宮中御醫也沒實證,證明此毒確實可解。不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沒有實證,又焉能證明便沒有?”趙瀲點點頭,“我找太醫院的人去翻典籍,每個人都去!”太后道:“其實當年趙蛟餵給謝珺銷骨,一是從我之願,不給謝家留後,二是,允了謝珺多活十年,教他完成遺志,不留憾事罷。前塵往事俱如雲煙散,莞莞,即便日後謝珺仍要手刃母后為謝氏報仇雪恨,你切莫攔著。”見趙瀲搖頭,淚痕滿面,她壓低了嗓音,艱難道:“聽話。”“他不會的。”趙瀲自知沒資格替謝珺拿決定,但她便是如此肯定,真到了那一日,他也一定會為她留下餘地。太后忽皺了眉頭,趙瀲以為她又難受了,忙替太后拉上被褥,但太后只是清咳一聲,掩住了嘴唇,“母后累了,你讓人將奏摺搬給皇帝,輔政大臣摩拳擦掌久了,知曉怎麼做的。”“兒臣明白。”趙瀲艱澀地替太后蓋上了錦被,拂過香簾,穿過滿殿死寂而去。趙清兀自沒心沒肺,也不來看望母后一眼,趙瀲這回卻不勸了。他和母后之間的結,又何止於太后擅權?以往從不覺得,眼下知曉之後,再看弟弟,便覺得他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頗似攝政王,自有一股獨斷剛愎、奮其私智而不師古的霸道專橫,但幸好,又不太鋒芒畢露,勉強算是有章有法。也許是因著年歲商小,心智尚未成熟,也許是揉和了太后的謹嚴風範。趙清不自覺抬起頭,詫異地瞅著皇姐,“皇姐,你今日怎的如此看朕?朕可是教哪個不長眼的穿錯了衣裳,戴錯了龍冠?”趙瀲收斂目光,嗔睨著他道:“油嘴滑舌。”趙清吐了吐舌頭,繼而似嚐到一絲異樣,笑嘻嘻又道:“原來是想嫁人了,刻意跑來同朕商量婚期是不是?放心,朕剛翻了老黃曆,九月初十便不錯,你看如何?”趙瀲一時瞠目結舌。要不怎麼說是母子連心呢。九月好日子多,趙清定下的這九月初十,正巧也沒幾日了,若要操辦起來當需儘快。這點趙清自然心知肚明,已讓欽天監,連同禮部擬摺子去了,“朕不日便將禮單送到公主府教皇姐過目,如今大周與北遼開戰在即,朕本有心同皇姐風光大辦,但老臣個個迂腐不讓,朕還是照著一般公主規格為皇姐準備著。”趙瀲亦不是虛榮之人,趙清可算還知曉分寸,她也心滿意足,“那便如此說好。“趙清狐疑地笑道:“果真是恨嫁了。”趙瀲面頰微紅,險些要揍得這小混蛋屁股開花。等趙瀲踩著滿宮秋色,信手舀了一掌秋風,再回宮時,正是薄暮冥冥。她出來久了,矗落宮牆之內的錦繡樓閣,映著秋陽黃昏,別是一股暮年之感,如積鬱在胸。她頓了腳步,外罩著的海棠嬌紅的宮紗輕衣被晚風捲起,將窈窕的一截纖腰半遮半掩。她微微仰目,只見君瑕似正靠著迴廊,在滿天夕暉裡沉默地拈著一朵秋菊。但目光似乎沒落在花兒上,也沒落在夕陽上,也不知在凝視什麼。趙瀲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預備故技重施,也嚇他一跳,但走到只剩三步遠時,君瑕忽一笑,肯定地喚道:“莞莞。”趙瀲偷雞不成蝕把米,自己反倒一驚,繼而嬌嗔起來:“哎呀你怎的耳朵這麼靈。”她從身後抱住君瑕的腰,將柔軟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汲取著絲絲溫暖,好慰藉今日被一番殘忍真相和人情冷暖衝得鮮血冷涼的肌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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