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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更少於羌族。《三國志》卷30《東夷傳》末裴注引三國時魏人魚豢《魏略·西戎傳》有一段頗為珍貴的敘述:
氐人有王,所從來久矣。自漢開益州,置武都郡,排其種人,分竄山谷間,或在福錄,或在■、隴左右。其種非一,稱槃瓠之後,或號青氐;或號白氐;或號蚺氐,此蓋蟲之類而處中國,人即其服色而名之也。其自相號曰:“盍稚”。各有王侯,多受中國封拜。近去建安中,興國氐王阿貴、白項氐王千萬各有部落萬餘。至十六年,從馬超為亂。超破之後,阿貴為夏侯淵所攻滅;千萬西南入蜀。其部落不能去,皆降。國家分徙其前後兩端者,置扶風、美陽,今之安夷、撫夷二部護軍所典是也。其本守善,分留天水、南安界,今之廣魏郡所守是也。其俗語不與中國及羌雜衚衕,各自有姓,姓如中國之姓矣。其衣服尚青絳。俗能織布,善田種。畜養豕、牛、馬、驢、騾。其婦人嫁時著袵露,其緣飾之制有似羌,袵露有似中國袍。皆編髮,多知中國語,由與中國錯居故也。其自還種落間,則自氐語。其嫁娶有似於羌,此蓋乃昔所謂西戎在於街、冀、豲道(11))者也。今雖都統於郡國,然故自有王侯在其虛落間。又故武都地、陰平街(12)左右,亦有萬餘落。
由上可知:漢魏時,武都、陰平、天水、隴西、南安、廣魏、扶風及酒泉諸郡,都有氐人居住。實際還不止以上各郡。前已言及,商初,氐羌即與商政權常有往來,說明那時氐人居地離商都並不太遠。而到兩漢時,氐人早已遷至比較偏僻的今甘、陝、川交界地區,當系商周時氐族逐漸退縮的結果。不過,氐人與漢人是有長期雜居過程的。所以氐人的習俗服飾與漢人有不少相似之處。氐人善田種,能織布,畜養豕牛,多知中國語,姓如中國之姓。說明氐人的文化比較進步。另外,氐人婚、喪與服飾亦有似於羌,蓋因氐羌相處時間很長,相互影響亦多。關於氐族的歷史淵源,由於魏晉南北朝及其以前古書多以氐羌並提,故學者多以為氐、羌原來屬於同一族類。如范曄在《後漢書》卷87《西羌傳》贊曰:“金行氣剛,播生西羌,氐豪分種,遂用殷強”。即認為氐系自羌分出的一支族。近來研究古代民族史的專家如馬長壽、黃烈二先生都認為氐、羌雖關係密切,但二族之間仍有不少重要差別,並非同族。我覺得,氐、羌二族在居地、言語、習俗、服飾等方面都有同有異,所以要辨其是否同類,還要參看其他情況,未可遽下斷語。即拿漢人來說,亦有“百里不同俗”的諺語。古代經常遷徙的民族自然就更難有一成不變的習俗與種類。先秦古笈既多言西羌出自三苗,氐人的民族淵源經過黃先生考證,也出自三苗,而其考證又具有說服力,所以就難以推翻氐羌同源的傳統說法。假如二族確非同一淵源的話,那末,二族經常雜處,能互相友好學習,而鮮有敵對行動,也堪稱民族和睦相處的典範了。
除了以上《魏略·西戎傳》的記載外,《後漢書》卷86《西南夷傳》對氐族狀況也有間斷敘述:
冉�夷者,武帝所開。元鼎六年,以為汶山郡。至地節三年,夷人以立郡賦重,宣帝乃省並蜀郡為北部都尉。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其王侯頗知文書,而法嚴重。貴婦人,黨母族。死則燒其屍。士氣多寒,在盛夏冰猶不釋,故夷人冬則避寒,入蜀為傭,夏則違暑,反其聚邑。皆依山居止,累石為室,高者至十餘丈,為邛籠……靈帝時,復分蜀郡北部為汶山郡雲。
以上一段引文系敘述冉�夷的一些習俗,引文明言其山有六夷、七羌、九氐,各有部落,然後述其習俗。這些習俗自應系六夷、七羌、九氐所共有,其中之“六夷”究竟為何種“夷”,並沒有指點清楚,至於其中的氐、羌,我們在上面已經講過,習俗有異有同,這裡卻將氐羌與夷籠統敘述。這樣只能解釋為這裡的氐羌和夷人習俗大致相同。其王侯頗知文書,說明漢化程度較深;“貴婦人,黨母族”,表明與烏桓等東胡族有點相似;“死則燒其屍”,表明與氐羌火葬之俗相同;“累石為室”,正是氐族的習俗。冬則入蜀為傭,夏則反其聚邑,說明並非奴隸社會。同時也表明這裡的民族還不是過著農業定居生活,而是半農半牧。從他們深受漢族文化影響觀之,應該已進入封建時代了。總的來看,這三個少數民族是比較能夠和睦相處的。
同傳又載:
白馬氐者,武帝元鼎六年開,分廣漢西部,合以為武都。土地險阻,有麻田,出名馬、牛、羊、漆、蜜。氐人勇戇抵冒,貪貨死利。居於河池,一名仇池,方百頃,四面斗絕。數為邊寇,郡縣討之,則依固自守。元封三年,氐人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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