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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弘治七年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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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治七年相對安樂祥和的九月已經過去。紫禁城最後一片黃葉已經落下,陰沉的天空下起了第一場冬雪,飄飄灑灑宣告著冬天的到來。

朱厚照剛踏進乾清宮,御前侍奉的何公公就拉住他“殿下小心,前日黃河決堤,皇上剛剛才發了大脾氣。”朱厚照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劉公公才退下。

進入殿中,便聽見朱佑樘訓斥眾臣。這樣的場合他是不好闖進去的,朱厚照只好避在偏殿靜心寫字。過了一會兒正殿的聲音卻越來越大。只聽一人慷慨激昂道:“陛下登基以來體恤民生艱難,用度一減再減,各類開支相較先帝竟少了八成有餘。如今黃河氾濫,百姓民不聊生,國庫尚有盈餘,難道連治河的錢都沒有了嗎?”聽起聲音到有幾分像兵部尚書馬文升,他是由文轉軍向來主張實幹,不像其他文官只知道息事寧人。

此時又有一人搶答道:“雖則皇上勵精圖治,只是從元年以來國家天災不斷,長城南北狼煙四起。先有白昂黃河治水,徐貫遠赴江南,劉大夏劉大人分水治黃,所費不貲。如今聖上剛剛頒佈僉民壯法,支出甚巨。這水是該治,可是國庫實在支不出銀子了。”這個朱厚照卻聽不出來是誰了。

只聽先前那人打斷道:“漕運雖為天下要務,黃河卻也關乎國計民生,如今保槽抑黃,民怨載道。比之決之治之,不如一次見效。如今河南之民不欲黃河入境而謀殺朝廷命官,難保下一次便被有心人利用挑起民怨。”

此時朱厚照聽見禮部尚書、太子太保劉健說道:“治河之事可以從長計議,漕河之事卻刻不容緩。如今百官之奉、萬姓之給,都來自漕運。運河直通京師,如果河堤決口。船運受阻,不出一月京師告急。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懲治刁民撫慰民眾,早日在賈魯河北岸構築好大堤,防止運河決口。”

先前辯解那人再要說話,弘治皇帝卻打斷他說道;“劉愛卿所言正得我心,漕運之事關乎國家社稷。傳下去令河南巡撫等應嚴行禁止河南之民阻築河堤,各地官府不能令行禁止者,一起治以重罪。至於治黃之事,就交於工部同戶部商議。”他頓了頓又說道:“懲治刁民只需重懲居心不良者,無知鄉人便放過吧。”

見皇帝已經下定決心,大臣們只得跪謝皇恩,退出殿去。

聽了這麼久朱厚照總算聽懂了怎麼回事。原來這明朝自永樂大帝朱棣開始因為政治中心從南京移到北京,漕糧等物資都要從南方調集,以蘇州府為中心的江南地區的賦稅成為國家的命脈。而運輸這些物資的運河便成了重中之重。為了保證運河的通暢,所以明朝歷代治黃往往以運河為重。

為了保證山東境內的運河不被沖決,慣常的做法是在豫東地區的黃河的北岸建築堤壩,逼迫黃河河水南流或是在黃河河道沖決時為了及時堵塞,在稍微靠上的河南境內河段開鑿支河。今年十月,在黃河決堤堵塞儀封縣黃陵岡決口後,山東委派官員和民夫在賈魯河北岸構築大堤防止黃河影響漕運,當地的河南民眾為了不讓黃河入境,就圖謀謀殺被派去築堤的官員。這件事上報到了弘治皇帝面前,這才出現了剛才那一幕。

對於朱佑樘來說,這件事其實也是兩難,在那裡坐了一會兒,實在沒有心情批改奏摺就出來瞧朱厚照。見朱佑樘走過來,朱厚照也不敢分神,提筆一個“國”子寫的工工整整端正大方。“今日的字寫得不錯,進益不少。”

“都是父親教導有方。”朱佑樘真的是一個好父親,教導兒子耐心又寬容,尋常人家的父親尚且做不到,更何況朱佑樘是個皇帝,在萬萬人之上。

“今日你也聽見了,有何感想?”朱佑樘看見朱厚照寫的那個“國”字心有所感,突然想聽一聽這個孩子的想法。

朱厚照心下大駭,他只是一個三歲孩童罷了,朱佑樘居然問他此事。他心中百轉千回,不知如何作答。一時靜默無語。

朱厚照卻不知道,他乃是九月二十四的生日,是辛亥年甲戌月丁酉日申時,按照時、日、月、年的順序來讀他生日,恰好是“申、酉、戌、亥”,是“貫如聯珠”之象,正是帝王之命。這個生日也與太祖相似,因此他剛出生時就被朱佑樘寄予厚望。他表現的又比一般孩童聰慧,朱佑樘一直不將他做三歲小兒看待,今日實在憂心已極才言不擇口問出這番話來。

見朱厚照不知如何作答,朱佑樘也未多想,只嘆道:“民生艱難,國庫空虛。”

朱厚照不好再沉默,故作稚態說:“國庫空虛,就多賺錢呀。”

朱佑樘聽見兒子的回答哭笑不得:“你還太小,要知找錢猶如針挑土,花錢猶如水衝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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