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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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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去。”

陳學有見他一身普通人打扮,連官服都沒有,想必是香山縣帶的跟班,哪裡放在心裡。“混帳!你就是這麼跟本官說話的?來人啊,把這不會說話的隨從給我拿了,捆回衙門打上一頓板子,讓他曉得王法的厲害。”

他那名貼身幹辦乃是家生奴,最是忠心不過,馬上就過來推了一把那漢子“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衝撞我家老爺,難道活膩了?”

話音剛落,卻見那漢子一聲冷哼,只聽鋼刀出鞘之聲,但見刀光閃處,血光沖天,一顆斗大人頭,已經滾落在了地上。

第六十八章 接敵

那漢子從拔刀到殺人,動作乾淨利落,毫無拖泥帶水之感。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名長隨的人頭就已經被砍了下來。

陳學有見多識廣,經過無數陣仗。他見過高尚的文官,也見過卑鄙的太監。在廣東這種邊遠地區,他可以自豪的說一句:什麼事都是小把戲,我見的多了。可是當面殺人,血流五步這事,他卻沒什麼機會開眼。

眼看那漢子一句話不說,居然殺了自己的長隨。他嚇的面如土色,腿都有些不聽使喚,連退了幾步,才用手點指道:“你……你敢殺人?”

“拿下!”那漢子卻不理他,只吩咐了一聲,就有幾條大漢衝過去,一掌打落了陳學有的烏紗,還有的扯了他的官服,動手就捆人。

“反了!這是謀反!還不快把這些反賊拿下。”陳學有一聲吩咐,手下的衙役,哆嗦著舉了鐵尺、水火棍,想要湊過來,卻又擔心步了那位長隨老爺的後塵,喊的兇狠,步下不動。

那大漢冷哼一聲,從腰間取了塊木牌,在手中一舉“錦衣衛北鎮撫司拿人,誰敢阻攔?”

雖然從原則上雷一嘯也屬於北鎮撫司體系,但是那大漢說的北鎮撫司,與雷一嘯並不是一個概念。他是把京師北鎮撫司這個詞簡化了,再加上他的口音,基本可以斷定,他來自京師,而不是地方錦衣。

大明官場重內輕外,京尊地卑,錦衣體系也大抵如此。雷一嘯在廣東稱王稱霸,是有名的雷老虎。可是在京師來的錦衣面前,就天生矮了三寸,那漢子能對他指手畫腳,也不奇怪。要說奇怪的,就是一個京師錦衣衛,看樣子似乎還是個高層人物,到廣州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幹什麼來了?

陳學有也知道情況似乎有點不對頭,他兩榜出身,腰把子硬,雷老虎他也不怎麼放在眼裡。可是如果是京師的錦衣衛,那情況可多少有點出入。只是他依舊呵斥道:“你們手裡可曾有駕貼?錦衣拿人,需持駕帖,否則就是亂捕,本官乃朝廷命官,你們無權抓我。”

“事涉白蓮教謀反大案,無須駕帖即可拿人。”那漢子面無表情,不見喜怒。“與我殺進去,一個不留。”

南海縣的衙役見自家老爺不知怎麼就捲到白蓮教大案裡,被錦衣衛捉了,就徹底沒人敢過來救人了。反被李天梁的營兵抓了當夫子,在後面幫著搬運器械。李天梁大喝一聲“兒郎們,給我衝!這仗打完了,再發一個月軍餉。頭功者,賞紋銀百兩,綵緞一匹。”

“偉大的皿煮屍油制度的保衛者們,現在到了我們拿起武器,保衛我們家園的時刻了。野蠻的大明官兵,要無情的踐踏我們的理想國,佔領我們的國土,毀滅我們的生活,這我們能容忍麼?今天這場戰役,是我們南海合眾國成立以來第一戰,一定要打出威風,打出士氣。用領先他們的武器,將侵略者送入海底。弟兄們,跟我衝!”

李炎卿自然不會蠢到跟著官兵一起發動衝鋒,而他一個文官,也不會有人這麼要求,更別說那帶隊的錦衣也對他有所防範。他便留在灘頭,指揮著自己部下的衙役幫役,整理器械,管理夫子。

秦蕊珠道:“老爺,這一仗,你說我們能贏不能贏?”

“這一次差不多是賭上了廣州府的老本。如果這都不能贏,那我也知道帶著我的蕊珠逃之夭夭,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了。這幫傢伙若是能勝的官兵,就說明我們錯過了最好的進攻時機,這大明朝的天,怕是就要變了。”

見他說的驚險,秦蕊珠主動牽住他的手,柔聲道:“老爺不必這麼憂慮,這次咱們帶了這麼多人馬,想來怎麼也會勝的。至不濟,我也陪著你就是。”她拍了拍腰間,“那短槍我帶來了,就算是跑,我也能給你幫忙。”

這時,只聽遠處隱約傳來爆豆般的槍聲,連綿不絕,密如疾雨。秦蕊珠道:“這銃聲怎麼?”

“是啊。這就是我為什麼要滅了這夥短毛賊的原因。你也聽到了,這銃聲連綿不斷,比起我們的火繩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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