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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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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大門“吱嘎”一響,兩個人影先後走了進來。

“誰?”年輕人心裡一激靈,一邊下意識地側首望去,一邊站起身來將白紗燈罩掀開,用火摺子點燃了燈蕊。整個屋子頓時亮堂起來。

“德遠,是我,元直!”自稱元直的長者一邊用右手掌背擋了下眼睛,一邊隨口應道。

見來者是中書侍郎朱勝非、吏部尚書呂頤浩,張浚的眸中閃過一絲精亮:“二位相公來得甚好,我等正可共議國事。”

備註:德遠,張俊的字。張 浚(1097—1164年),字德遠,四川綿竹人,進士出身。原為北宋舊吏,南宋建炎元年(1127年)任樞密院編修,力主抗金,建議經營川陝,以保東南。時任禮部侍郎(宋代中央行政部門“三省六部”制中“禮部”的副長官)。

備註: 朱勝非(1082…1144) ,字藏一,蔡州(今河南汝南)人。崇寧二年上舍及第。靖康元年,為東道副總管,權知應天府,勸進趙構即帝位。建炎初試中書舍人兼權直學士院。

時任中書侍郎,相當於副宰相(“中書侍郎”原本是代中央行政部門“三省六部”制中“中書省”的副長官,“元豐改制”後,不再和中書省本身的職事相關,而成為宰相的兼職或副宰相的專職)。

備註:呂頤浩(1071年-1139年),字元直,北宋末期及南宋初期人,其先祖原居滄州樂陵(今中國山東省德州市),後遷齊州(今中國山東省濟南市),呂頤浩即為當地人。宋哲宗紹聖元年(1094)進士。先任密州司戶參軍,其後累遷官職。徽宗宣和四年(1122年)隨种師道攻燕京(今中國北京市)後,被命為燕山府路轉運使。宣和七年(1125年)曾因將領郭藥師欲降金,而一併被擄至金國,後被放歸,再被命為河北都轉運使,不久因病請辭。高宗建炎元年(1127年),被命為揚州知州。

時任吏部尚書(宋代中央行政部門“三省六部”制中“吏部”的最高長官)。

“德遠何故一人在此,令尊夫人獨守空房?”呂頤浩似乎並未受到對方興奮情緒的感染,雖是向張浚發問,眼神卻直接飄向了書案上已經堆積了二尺高的公文。

“哎!如今虜騎頻現,我朝卻只顧通好、求和。幾個巧言令色之徒,如何令虜騎退兵。本官上奏章已月餘,卻如石沉大海……”張浚見呂頤浩有意岔開話題,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如今,主上寵信汪、黃二位相公他二人每日裡聽經說法,有時竟徹夜不歸,壽寧寺簡直成了都堂。我這副相,倒形如虛設。”朱勝非也跟著長嘆一聲。

“德遠,聽說你與黃相公交往過甚,能否通融一下……”朱勝非冷不丁冒出了一句充滿“傻氣”的話,見正對著自己的呂頤浩發出了個令其“閉嘴”的訊號,這才沒有繼續說下去。

備註:張浚初投趙構時,被任命為“樞密院編修官”。後受到主管樞密院的右相黃潛善的提拔,官拜“殿中侍御史”。因協助老黃彈劾“中興第一相”李綱,遂成為其心腹。後因政治立場不同(對大金,張浚主戰、黃潛善主和),反受黃潛善排擠。

三個紫衣高官陷入到了一陣可怕的沉默和無奈之中……

要說這年齡的確和”氣盛”成反比,只見張浚的手漸漸地收緊,臉上似乎在瞬間罩上了一層寒霜:“這也不成、那也不是,莫非在此地坐以待斃。藏一兄,莫不如我等三人齊去面主上。本官倒不信,汪、黃能一手遮天?”

一聽這話,呂頤浩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忙疊聲勸道:“使不得!使不得!若我三人同行,便是結黨營私,反為他人之口實。”

見張浚還是一副躍躍欲試、不服輸的樣子,原本有些懼首畏尾的呂頤浩忽然來了股英雄氣:“罷了!罷了!莫不如我老呂一人獨自面主上。但……”話鋒一轉,喃喃低語道:“至於成行否,只能按天命了!”

聽到老呂這有些令人大喘氣、虎頭蛇尾的“臨行感言”,張浚、朱勝非對視一笑,笑中,帶著欣慰,更含著苦澀和無奈……

次日,呂頤浩獨自一人前往行宮。上了丹墀,剛到門口,正欲請看門的小宦官通報。

“呂大人,你這是去哪啊?”一個人妖的聲音傳了過來。

老呂定睛一看,心裡不禁暗暗叫了聲“我的娘啊”。原來,是大宦官康履一步一顛走了過來。

“本官有要事面主上,煩公公通稟一聲。” 呂頤浩恭恭敬敬地說道。

“哦!這可不行。主上現在正忙著呢?惹惱了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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