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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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盛滿了酒，將海碗遞給察罕，道：“姑娘，再喝這位小哥兒就要醉了，您可得仔細著猜！”

“不會。”察罕笑道。

阮小么也笑眯眯看著他，既然他說不會，那便再喝一碗吧！

察罕一氣兒喝了五六碗，這才無奈告饒，“小么！”

他從來只叫她小丫頭，有時氣惱了，便連名帶姓的喝一聲，從未叫過她小字，如今這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來，似乎就帶了些黏黏膩膩的甜味兒，像他把她包裹在手心似的。

阮小么頓時又臉紅了，裝模作樣咳了一聲，湊在他耳邊道：“再叫一聲！”

“小么。”察罕低笑。

她心情大好，向那小販道：“是個‘習’字。”

那小販正眼觀鼻鼻觀心不去聽這兩人酸倒牙的對話，忽的聽到謎底，一氣兒道：“姑娘慧心，正是個習字——”

他笑得滿面春風，將燈籠從杆兒上解下來，遞過去，收了銀子，就要送客，“願二位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阮小么伸出手來，“找錢！”

“不用，賞你了。”察罕卻開口道。

那小販笑得合不攏嘴，又說了兩句討喜話，將人送走了。

阮小么瞪著眼，卻發笑道：“將軍大人真是散財童子！”

人群中，他牽緊了她的手。有種熏熏然的感覺，方才喝進肚的酒此刻似乎開始越來越變得香醇，三分酒醉，七分卻是人自醉。

“討個吉言，便做個散財童子又何妨？”他藉著酒意，在她身邊道。

旁人正提劍跨馬、恣意放縱之時，他已是戎馬征戰多年。習慣了孤家寡人一個，身邊不知何時卻多了一個小小的纖細的丫頭，時常愛笑，有時聰明，有時糊塗，初時只是憐惜她幼年便被拋棄在了寺院，未曾有過半分僭越的心思；而這半年來，又不知何時，心中卻漸漸生了些不明的情愫。她在時便捨不得移開眼，她不在時又總牽腸掛肚，慢慢的也有些開了竅，便越來越喜歡，到如今已放不下她一絲一毫，索性便挑明瞭說出來。若她願意，那是最好，若她不願……

無妨。往後的時日多得是，她總有一天會願意的。

察罕在猜女兒家心思這方面，遲鈍的就像根老木樁，絲毫看不出阮小么甚至在比他更早的時候就喜歡上自己了。

他只是有些緊張，假裝若無其事看過去了一眼，卻見阮小么嘴角噙著笑意，雙眸也彎得似一道新月，可愛的緊。

他有些洩氣，恐怕這丫頭年幼，沒聽懂。

人潮入海。兩人走在波濤之中，阮小么卻微微晃了晃二人相牽的手，道：“半月之後我便要去南疆了。這一去不是是幾月、幾年，你願意等我嗎？”

察罕頓了住，在還未反應過來之前，已木愣愣重重點下了頭，“願意！”

阮小么笑得開懷。

他這才覺出有些不對勁，這分明是他打算在去黎越之前對她說的，怎麼倒過來了？

察罕愣了半晌，才露出了狂喜的神色。

他將她帶到一邊，不被潮水般的人群衝擠到，不確定般問道：“你真的……真的……”

“嗯，我喜歡你！”阮小么說得無比直白，眼中有與他一樣的喜悅。

察罕先是呆愣，後開始傻笑，嘴角越咧越大，最後，將阮小么一把抱了起來，團團轉了個圈，興奮道：“你真的願意！？”

阮小么只覺世界為之一花，驚叫了一聲，緊摟著他，在他耳邊大叫，“願意願意願意——”

兩人像傻子一般在街市的角落中大呼小叫，引得有人投了視線過來，又笑著離去了。

花燈放在金明池裡，金明池佔了盛樂幾乎三分之一的地界，池水微鹹，但在寒鹼乾旱的西北之地已算一方神蹟，此時裡頭落滿了一朵朵粉色白色的蓮花燈，靜靜流淌相碰，有一些翻身沉入了水中，更多的被花蕊的蠟燭映得花瓣橙黃，擠滿了整個池面。

阮小么與察罕放了一朵下去，瞧著那花燈一路平緩遠行，直到混在眾多花燈之中，再瞧不出一丁點兒痕跡，這才收回了視線。

阮小么低聲道：“我知自己身份尷尬，但你若不嫌棄，我……”

我會想方法爬得再高一些，努力配得上你的身份。

“無妨，我已想好了，我會去掙軍功，消了你的奴籍。”察罕道。

“哎……？”她呆了一呆，問道：“奴籍也可以抵消？”

他點點頭，“我會用最多的軍功來抵。”

阮小么笑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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