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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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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好獨自一人枯坐在陋巷草堂前,寂寞淡泊,他為焦五斗畫過一幅《乞水圖》,畫中一甕,持甕人乞求友人贈他以雪水作烹茶之用。板橋在這幅畫上戲題道:“士慎詩書畫,何止一甕金,巢林趣入仙,求水不求金。”可以說把汪士慎的藝品情操早早地蓋棺論定了。

汪士慎喜茶成癖,人稱汪茶仙,說他有玉川子之風,玉川子,唐人盧仝是也。他的自題詩:“試茗山泉松子煎,關門自欲避時嫌。平生難言事幾多,呷清沉濁毛孔散。一盞一盞又一盞,潤得枯腸引清風。道心緣出肌骨暢,蓬萊生在七峰堂。”用松子柴煎出的山泉茶,摒棄嘈雜人世的煩心事,呷著清澈的瓊液般的香茶,有多少擾神的東西不能排遣掉?香茶排濁氣,養神怡志如清風貫耳,得仙之道如說蓬萊,就是咱自家的七峰堂啊。好一幅淡泊人生的真實自繪。

梅子彈奏的《雪梅》一曲進入了尾聲:梅花戰勝了風雪,傲然挺立,花蕾綻放……

黃慎同眾人一樣,出了神。別人是受染於曲子的意境,他不同,腦海裡浮現出金農宅院裡自己與梅子躲難的那一幕。梅子的聰慧靈動,梅子的音容笑貌,梅子髮際的溫馨,梅子聽命他的乖巧,滿滿地在他的腦海裡盤旋。黃慎生怕讓別人看了他心底的私情,狠命地擺了擺頭,極力排除那該死的非份之念。

曲子彈完了,酒也盡興了,眾人沉浸在特定的情境之中。

李禪提醒道:“盧大人,我們該走了吧?那邊還有事體等候呢。”

盧雅玉說了聲:“你不說,我都忘了。好,暢快暢快。”說著起身喊梅子,“鍾姑娘,我們走吧。”

梅子從彈唱廂房裡出來,急急地說:“盧大人,我還有一事有求汪先生。”

“那你就快說。”盧雅玉扭頭對汪士慎說,“找你的。”

汪士慎愣了一下:“找我?”他不近女色,在友人中有口皆碑,梅子突然冒出一句要找他,難怪他憋出個大紅臉。

梅子從琴盒裡取出一幅畫子在桌上攤放開來。

金農詫異地說:“哎,這不是汪兄的《殘月冷香圖》嗎?”

汪士慎見畫驚道:“這是愚士的‘殘月冷香圖’。誰摹得這般無二?”

梅子應道:“小女閒暇臨摹的,請先生點化一二。”

汪士慎讚佩之意自心出:“嗯,如此精到入骨,好手筆,好悟道……”

汪士慎帶來的女侍輕聲提醒道:“先生,不要再說了,夫人知道了,你吃罪不起。”

汪士慎聞之即住了口,不說了。

梅子跪了下去,施禮道:“小女不揣冒昧,請先生收小女為徒吧。”

汪士慎趕忙把她扶了起來,又象燙了手一般放開了她。連連說道:“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原來,汪士慎的娘子生性妒嫉,極惡汪士慎在外沾花惹草,汪士慎懼內,在外交友是絕不敢涉嫌女色的。觀其一副窘狀,眾笑樂不已。哥幾個不願傷害純情無依的梅子,才沒拿汪士慎逗樂,梅子哪知究裡,好生尷尬。

梅子說:“先生,我說錯了什麼?”

汪士慎詰言赧色:“啊啊,不錯不錯,我要回家了。”

“汪兄不必告罪,其情可敬可宥。不過,為搪塞眾口,這幅畫子你填了詩句便走如何?不然也太對不起一片摯誠的梅子姑娘了。”金農笑說,“馬兄,快拿筆硯來!”

梅子接過筆硯:“有勞先生了。”

汪士慎硬著頭皮慌慌在畫上填了一首詩:

凍雪凝陰不肯晴,

夜來寒雨復紛紛。

朔風滿耳夢初覺,

多少香魂化冷雲。

汪士慎在題詩的時候,盧雅玉向板橋問起汪士慎這般唯唯諾諾是何緣故。“士慎今天是怎麼啦?你知道嗎?”

板橋笑了,說:“這話也好說,也不好說。他家那個夫人是個醋罈子,你沒見過。要是聽說他在外面收了個俊俏的女徒弟,那還了得!”

盧雅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難怪!是收不得,收不得。”

汪士慎寫好了說:“行了吧?告辭告辭!”說完攜女侍匆匆走了。沒走幾步,又回頭特意關照道,“諸位兄弟,題詩一事,切切不要和我夫人說,免得後院風波迭起,拜託拜託!”

眾人揚著笑聲送走了汪士慎。

果如友人們所說,歸家的汪士慎悄悄推門入內,剛要往東廂臥室去,傳來一聲幽幽的問話聲:“夜貓子歸窩了?”他本能地驚悸了下,尋聲望去,昏暗的堂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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