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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從鍋中撈了一筷子出來,吹涼了遞給媛姐兒,淡淡的草藥味兒,和著綿厚的焦香。“媛,這糖甜不甜?”兩個婦人皆鼻尖上沾滿了汗,眼兒亮晶晶的盯著,媛姐兒認真嚼了一回,點頭道:“這糖真好吃,只是略有些苦呢。”寶如也挑了一筷子出來嘗,舌尖上淡淡的苦意,果真與那爪哇使臣送來的黑糖一個味道。她笑道:“苦中有甜,甜中回甘,這才是生活的本質,媛不要嫌苦,嬸嬸和你娘要憑它掙銀子,給你攢嫁妝呢。”她才成婦人,已葷素不忌,媛姐兒不過三歲的小丫頭,聽了這話,羞的掬著手兒點腳尖呢。原來,寶如昨日吃麥芽糖的時候,忽而想起一樁事兒來。如今市面上有一種蔗糖,是用南方來的甘蔗榨汁,經晾曬而成。這種蔗糖微甜,但是因為吃起來裡面渣滓太多,所以價格低廉,也唯有貧家,才拿它做糖來吃。寶如小的時候,相府來過幾個爪哇使臣,贈給她祖母幾盒顏色紫褐,嘗之微苦的黑糖。寶如吃糖何等的精,早嚐出這糖跟長安坊肆間那等廉價的蔗糖極為相似,恰她乖巧,又是小兒,百般纏鬧之下,那使臣才告訴她,果真這珍貴的黑糖,便是由坊間那等廉價的蔗糖治成。蔗糖為甘蔗冷榨涼曬而成,殘渣較多,所以價廉。而黑糖是用明火熬製,在熬製的過程中逐漸濾除殘渣,只剩糖漿精華,所以才會珍貴。黑糖甘甜,溫潤,補脾養胃,常年由爪哇經海路,自南詔供來,是大魏國中一味唯能從海上求得的稀有之藥。寶如從街市上收了許多廉價的蔗糖回來,準備拿記憶中那使臣所述的法子,熬製黑糖,因手忙腳亂幹不得活,她只做個光說不練的假把式。倒是張氏一人生火,一人熬糖濾糖,做了個光練不說的傻把式,倆人一文一武,沿鍋臺操練了一整日,竟真的將那廉價的蔗糖,熬成了焦香甘甜的黑糖。可以想象,都不必出門特意去賣,只要寶如將這成品的黑糖送到各家藥鋪去,藥鋪都會當成奇貨可居,無論多少銀子,都會收的。傍晚時張氏回家,寶如牽著媛姐兒的手,順道也要去接季明德回家。季明德等秦州舉子,都在李家後院溫課,讀書,做策論。前院的小天井裡,凳子放了一排排,是李遠芳在給這巷子裡的小姑娘們講《女誡》、《女德》、《孝經》等書。在門上分別,寶如剛要走,便聽裡面李純孝一聲威嚴的喚:“寶如,既來了,為何不進來?”止這一聲,張氏兩腿都軟了:“寶如,必是咱們在外做賣買的事兒叫我家公公知道了。他要這個聲兒說起話來,定然便要責罰我,怎麼辦?”寶如捏了捏張氏的手道:“勿怕,有我呢。”她想和張氏一起把那黑糖賣買正經做下去,但張氏有李純孝那樣一個公公,整日出門都要找藉口悄悄的溜,賣買如何能做得起來?李純孝坐在正房的臺階上,端著杯茶,見寶如進來,直接就是一句:“聽說花朝節上你不但賣蜜棗,還上高臺舞劍,惹得一眾小販踏拍而合,可有此事?”寶如站在當院,素白綾的掐腰褙子,本黑長裙,只綰個高髻,插著枚羊脂色茉莉小簪,雙手叉腰先給李純孝一個萬福,才道:“有!”李純孝將茶杯重重擱到身邊書童手中,指著寶如道:“天地宗親師,師長與父同職,既季白不在,我身為師長,便可替明德管教你。虧得你是宰宦人家出身,趙放的孫女,就算落難,明德亦娶你為正妻,不曾苛待於你,而你拋頭露面在外做小賣買不說,惹地痞無賴騷擾是一重,竟還上高臺舞劍,穿男子衣服,這般行徑,你叫明德顏面何存,又置我等秦州仕子於何處?”李遠芳帶著幫小姑娘,還在那兒正經八百的讀《孝經》,抬頭看寶如時,一臉的幸災樂禍。寶如聽著後面有人嘰嘰喳喳竊竊私語,回頭一看,不知何時門外也擠滿了人。這恰是巷中小姑娘們該下學的時刻,許多來此接女兒回家的婦人們,正在大門上偷眼窺望,有幾個膽大的直接走了進來,就在天井中看著寶如。趙放為宰執二十年,長安何人不識。李純孝這番話有理有據,先聲奪人,恰就是準備好了,要在眾人面前,羞寶如的臉。季明德只聽到李純孝呼寶如的 三虎相鬥李純孝道:“這還用說婦人之德在於相夫教子。你身為明德家內人就該謹守家室雖說寒門小戶也該緊閉門庭不能拋頭露面在外遊蕩,招惹浮萍浪蕩,否則與閒花浪蝶何異?”閒花浪蝶焉能形容良家婦人?李純孝這幾乎是是在罵人呢。寶如一笑,微斂裙簾上了西廂的臺階,額前流海微捋白衣黑裙雙手斂於裙畔,因她站的低要略仰頭才能與高高坐在正房臺階上的李純孝直視。在季明德的方向恰能見她前胸微鼓唇噙甜甜一抹笑夕陽灑在小臉兒上目光專注和煦,坦然蕩蕩看著李純孝。她道:“先生此話說的有理。只是我斗膽問一句先生可知如今長安,炭價幾何?香油價又是幾何?”李純孝專作教書先生兒子李海在京兆府任掌書記是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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