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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忍不住噗嗤一笑,抬頭見季明德一臉陰沉盯著尹玉釗,連忙捂唇,斂了滿臉的笑。尹玉釗大搖大擺迎上李純孝,問道:“李先生覺得安生立命重要,還是修婦德更重要?”李純孝不好再坐著,起身道:“《程氏遺書》有云,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婦人失節,天下之極羞。”自然是修婦德更重要。書呆子自有一套古書上的理論,讓你明知他在狡辯,卻拿他沒轍。尹玉釗氣的撥刀,劍指李純孝。李純孝立刻昂首挺胸,亮出白亮亮的脖子,準備以身試權貴,成就自己不畏權貴的美名。寶如上前一步,笑眯眯道:“尹侍衛長也是衝動。李先生說的也沒錯。我自幼讀書,比誰都知道餓死事小,失節事大。但是先生,我餓死事小,明德餓死,秦州少個舉子,大魏少個人材,我非是怕自己餓死,而是怕要餓死明德,才不得已拋頭露面謀生的,您覺得是失節事大,還是國家失一人材事更大?”說起這個,滿院的婦人們都忍不住了。張氏先就捂嘴:“我難道是為了我自己嗎?我還不是為了孩子,為了相公,為了這一大家口日常有開銷,才奔疲於命的?”別的婦人們皆七嘴八舌:“可不是嘛,孩子要養,丈夫要吃,我們難道不希望坐在家裡繡繡花兒紡紡線,兩隻小腳蹦蹬蹦蹬,是為了自己才如此辛苦的嗎?”李純孝左看右看,滿院子的婦人們竟反了天,不可管束。而寶如的話,窮書本而無法反駁。老頭子又氣又臊,也不再多說,轉身躲到後院去了。回到自家小院,寶如勞累一日,進門便洗澡,泡在那澡缶中不肯出來。直到野狐收拾好晚飯,才穿上衣服,到正房來吃飯。兩個孩子都是秦州人,做的也是秦州風味的吃食。兩碗黃花菜、木耳並肉臊子做澆頭的臊子面,一碟滷牛肉、再一碟鹽水花生,寶如挑著那碗麵,見季明德始終眉色不展,試問道:“究竟是誰要叫你入宮?”季明德搖頭:“來信並未署名,大約得去了才知道。”寶如道:“宮裡左不過那幾個人,你把信拿來我瞧瞧,誰的字兒我一眼都能認出來。”季明德停楮,擱在碗上,兩目柔柔盯著寶如。他忽而伸手,在她唇角揩著。他指腹太燥,揩的寶如有些癢,她本是個笨的,叫季明德騙著騙著吃了許多教訓,如今也變聰明瞭,不敢叫他更進一步,下意識一躲,季明德手指一硬,掰過她的臉:“飯吃在臉上都不知道,過來,我替你揩。”本是對坐在正房的炕上,寶如欠身湊了過來,季明德手指在那紅唇畔揩著,她半眯蒙著眼兒,像被捋著毛的貓一樣定定的捱著。“寶如……”“唔?”“你那黑糖,打算怎麼賣?”季明德仍在她唇角揩著,一點黑浸浸的木耳沾在她唇角上,叫他撥弄著。寶如來興致了,掰著手指道:“黑糖既能補血排毒,還能潤燥滋腑,是味珍貴的藥材。京城很多藥鋪拿著銀子都找不到它,我也不必去別家,只須把方衡找來,讓寶芝堂在長安的三家藥鋪全用咱的黑糖,往後坐等賺銀子就可,多好?”季明德指輕揩著,定定望著寶如一臉的興致勃勃,嘴裡輕輕唔著,忽而一手掰上她的後頸,將寶如隔桌拉入懷中,掃舌舔了她唇角那點木耳,再鬆開,撿起筷子撈著面。野狐和稻生兩個在外面鬼笑了,寶如叫他當著兩個孩子的面輕薄了一回,腦子卡了殼,本來滿腦子的計劃頓時消於無形,亦低頭撩了筷子面,輕聲道:“孩子們都在外看著呢,你怎麼能這樣?”季明德笑:“他們是孩子,你就不是孩子?”她也才十五,和野狐同年,是一樣大的孩子。寶如斂了笑,亦斂了怯,淡淡道:“我是個婦人,既成了家,做了你的妻子,蒙你不棄,就得操持起這份家業來,不比他們沒爹沒孃沒負擔,沒心沒肺的。”季明德仍在笑,但笑中漸漸滲著些苦意:“我分明說過,我有銀子養你,也不必你養家。既做了土匪的妻子,你就得學會心甘情願用沾著血的銀子。”今天為了駁李純孝,竟拿餓死他這樣的事來開玩笑。好在他活過兩回,不在意名聲,若是一般的男子,本不缺錢,叫妻子拿這等事開玩笑,笑他不能養家,不得氣個七竅生煙。寶如仍是輕聲,一邊說,一邊瞧著季明德的臉色:“當初在關山裡被搶,幾十個僕從全部被殺,那皆是一條條的人命。後來我大哥被方昇平綁的那一回,大年初一的夜,我敲開當鋪的門去當地契,和我大嫂蛻首飾湊銀子,那些,便是如今你手中沾著血的銀子。明德,當初你也身不由已,這些日子也幫我良多,恩深似海,我無以為報,也就不計較當初那些事。可是你的銀子,我決計不會用,我會自己掙銀子養你,償還你的恩情。”一點一點,自打入長安之後,她彷彿脫繭而出的蝶,比他更能適應長安的生活,遊刃有餘的開始主宰自己的一切,記著他的仇,也記著他的恩,心裡一本小帳,雖不說出來,但算的門清呢。事實上於寶如來說,若當初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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