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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血漸漸滿盆,竟有咕咚咕咚的聲音。椅子磨擦地面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刺耳,方昇平和李翰兩個也湊到盆邊,三個人一起追問季白,想知道哪天夜裡,宮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寶如自始至終兩手緊攥椅背,目視前方,鼓足了混身的力兒,好不叫自己從椅子上溜下去。可以想象,若當初沒有季明德不早不晚,在李少源退婚的當口娶了她,無論落到王定疆還是尹繼業的手裡,她就會變成此刻的季白,被酷刑折磨,被折磨到奄奄一息。她覺得自己扛不過這種酷刑折磨,也許會比季白還慫,死的比季白還早。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澡缶一樣大的木盆裡血已經快滿了,季白麵色慘白,奄奄一息,兩隻眼睛像對著獵人的鹿一般,可憐而又無助,眨巴著眼睛:“明德,你兼祧兩房,我是你父親,若我死,你明年就考不了春闈。我的兒子,前途比老父親這條賤命更重要,留你老父親一條命,好不好?”尋常人只有一個爹和一個娘,為了前途還得好好孝敬著。季明德眼看春闈,老孃病在昏迷,自己還在這裡殺親爹。他手裡一直玩著那把匕首,此時停了停,又是一笑:“這不該是你操心的事情,放心去吧。”他眼睜睜看著季白陷入沉沉昏迷,沒了呼吸,將他那隻手從盛滿血的盆子裡撈了出來,一根繡花針,仔仔細細縫著季白手腕上的傷口。……忽而有人敲門,推門進來的是黃五,恭著腰道:“大哥,那邊兒差不多了,您這兒呢?”季明德直起腰來,抽下掖在褲腰上的直裰擺子輕輕拍著,盯著已死的老父親看了片刻,道:“進來收拾地庫,把胡魁和胡貫,胡安那幾個雜碎一起丟進來。然後盤銀子,待銀子全挪出去,就此砌牆,將這地庫封死。”李翰和方昇平已經起身離開了,季明德拉過寶如的手,回頭看著湧進來的土匪們忙忙亂亂在清點帳本,整理銀錠,回頭再看一眼老父親季白,那是他的生父,被他從手腕放幹了血,縫好傷口,外表看不出傷來。這間地庫是他的金銀庫,也是他最後的歸宿。他默了片刻,又吩咐道:“把季大爺的屍體擺好斂棺,勿要再侮他!”七八個土匪,是季明德多年出生入死的心腹,也是除了李翰和方昇平,唯一知道他殺了親爹的人,齊齊目光投向季白的屍體,跪地給他磕了三個響頭,去挪他的屍體了。出地庫已是三更,寶如跟在季明德身後,路過那吊著胡安的小窯時,忍不住又打了個寒噤。兩個老人走在前面,她不好表現的過於親暱,又實在是怕,正抖著,季明德的手已經牽過來了。“你看見胡安了?”他停了停,聲音就在她耳側。寶如輕輕點頭:“太殘忍了!”默了片刻,季明德又是輕輕一笑,砂繭滿滿的手,不停磨梭著她那軟綿綿的小手兒:“我分明提醒過黃五,叫他不要帶你亂走,他竟然帶你去看那等醃瓚東西,可見他也皮癢,想叫我剝他的皮了。”寶如兩手攥上季明德的手,恐懼壓抑在喉嚨裡:“我很好,一點都不怕,黃五哥哥是好人,人皮不該亂剝的,你放過他好不好?”季明德笑了笑。她這個亂認哥哥的毛病,竟是改不了的。不過既黃五也算個哥哥,可見哥哥二字在她心裡,分量並不算太重。他道:“這種事情以後會很多,你沒有嚇尿褲子就好。” 清算寶如本想勸勸季明德叫他手段不要太過毒辣。可轉念一想自己的祖父和父親那麼好的人把江山社稷的康寧安穩看的比權力更重要步步退讓卻活生生被燒死在赴嶺南的半途上。那時候沒有人善待他們。方昇平將趙寶松扔在仙人崖的大雪裡生生往死凍的時候,也沒有善待過他。人生身在這世上。有一路榮華的路,沿途繁花每日過的舒心如意,看見的都是人們竭力表現出來的善,就像她人生的前十五年。可也有荊棘密佈的路毒蛇出沒時時徘徊在生死邊緣,遇見的皆是人性中最惡的那一面。她墮到了這條險路上若沒有季明德這樣一個面黑心黑的人相幫襯就是死路一條。既如此一起作惡就好又何必發那無病呻吟的怨憂了?“我看到你將你的私房銀子分成了兩分那五十兩是給我留的?”季明德忽而問道。寶如連連搖頭,忽而抱住季明德的袖子:“那是給我自己留的剩下的四千兩,我打算讓我哥哥拿走。算我求你我哪兒都不去此生都跟著你,做你們二房的兒媳婦。你放了我哥哥一家走,好不好?”季明德垂袖站著,默了片刻,反問:“從此不跑了?”寶如連連搖頭。她怕若是惹惱了他,自己會是胡安或者季白的下場,舉著一隻手指天發誓:“無論生死,我會永遠呆在咱們二房的。”季明德笑了笑,繼續往前走著。寶如又輕拽他的袖子。“但是能不能,能不能等我願意了再生孩子,我知道娘很急,可我不想要孩子。”寶如輕搓著雙手,抵在額頭上沾了沾,敲上季明德的胸膛:“求你了,我並不是不愛孩子,我只是沒有能力去養一個孩子。”上輩子他們在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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