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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識得這人。小皇帝李少陵的禁軍侍衛長,齊國公尹繼業府的庶子尹玉釗,雖幼時也經常見面,但此人怪癖,幾乎從不與人說話,寶如多和善的性子,幼時還叫這廝抓花過臉。她回頭,長安來的禁軍侍衛們立刻策馬騰出條路來,後面是敞棚大車載著十幾具大棺,男棺為檀,女棺為柏。從去年十一月死在去嶺南的半途,歷時整整一年,小皇帝才下旨把這些客死異鄉的屍骨斂回秦州。寶如撫過一具具棺槨,回頭去看尹玉釗,寒天中他仰頭看著天,忽而咧唇一笑,對身邊侍衛說道:“秦州這鬼地方竟是個富庶的,難怪土蕃人隔三差五就要搶一回,富庶而又無兵,連知府一家都被馬匪給殺了,看來成立都護府很有必要。”那侍衛笑了笑,並不接話。寶如裹緊披在身上的方巾,身後浩浩蕩蕩兩行青甲侍衛,出秦州城三里路程,五龍坡上,前有大河浩浩,後靠巍峨青山,山凹中前後兩畝寬一快地,前以松柏遮擋,後用青磚圍砌,便是趙放前些年為相時,替自己打理的落葉歸根之處。這些禁軍侍衛並不動手,他們從秦州城僱了一匹打墳治喪之人,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土包圍墳,青磚鑲飾,連墓碑都立好了。尹玉釗自始至終不曾下馬,待墓碑鑲好了,縱馬至寶如面前,於馬上略彎腰,黃土枯樹之間,冷目望著地上兩手攥著頭巾,只露出兩隻眼睛的寶如。她哭紅了兩隻眼,水汪汪的腫著,亦仰頭望著他。“本官來的倉促,墓碑還來不及雕刻,上面的字,得勞煩你們自己請匠人雕了,就此別過!”尹玉釗話音一落,策馬便走,馬騰起黃煙陣陣。就這樣,一群長安來客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不過轉眼之前,山凹中憑添幾座新墳。回到家,寶如還未進院子,便聽見楊氏和季明德兩個在院子裡絆嘴。她不好進門,站在門外聽著,便聽楊氏吱吱唔唔道:“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你沒瞧著寶如這些日子臉也滋潤了,面板也水靈了,那還不是我那些藥的功效?”季明德道:“鎖陽、草從蓉那些藥品,理經滋血,是給中年婦人們吃的,你若買多了浪費,何不自己吃了它?給寶如成日吃那些東西,虧你想得出來。”寶如也是真傻,楊氏給什麼便吃什麼,從不曾提防過她。楊氏忽而尖叫:“我吃?我一個老婆子,吃那東西作甚?”其實她今年滿打滿算才三十六,不過在成紀那幾年苦的太過,麵皮黑了些,還是個年青婦人。季明德每每叫老孃逼的跳腳:“你才不過三十六七,難道不想著再嫁,要替季丁守一輩子?”楊氏哇的一聲大哭:“反了反了,天下間居然還有老孃逼兒子再嫁的,我興興沖沖,整日盤算著替你帶孩子,抱孫子,你卻嫌棄我,要我再嫁。你就說說,離了我,你和寶如能不能自已過?”季明德與她三句話不投,忽而發現寶如也有半日不見了,撩簾子進西屋也不見人,再兩步衝出院門,便見她站在一從從的木槿枯枝後,揪著一骨碌的種子,正在那兒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她大約新哭過,眼兒紅腫著,臉上還是未乾的淚痕,見他出來,扔了那朵花兒,唇角微撇,見他目光掃過來,連忙將目光投向別處,塌著兩溜小肩,深深嘆了一息。 尋摸季明德上前道:“我要去書院你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寶如搖頭。又恨自己意志不堅又不知萬一懷了孩子該怎麼辦方才楊氏一句話仿如臨頭一盆涼水澆的她頓時清醒過來。她只顧那點下流的無恥的歡愛若果真懷上孩子生下來,沒有能力照料他,又該怎麼辦?但偏偏楊氏求孫心切寶如又怪不得她。至於季明德,行動就要抽人筋扒人皮的,她更不敢惹兩股子淚吧啦啦往下滾著又怕惹季明德心煩,將肩上那塊頭巾裹到頭上轉身面對著兩家之間錯開的牆角一動不動就那麼杵著。季明德腦子一懵這輩子小心翼翼生怕惹起她心底那層子厭惡,不想一個不防還是叫她從心底起了逆反。他低聲道:“我已經說過了,她那些藥材也全扔掉了娘往後應該不會再做那種事了。”寶如鼻息抽著率先一步,疾步走到街口上。在寶芝堂的門上,寶如又生生止步,她一摸袖子,發現自己身上一個銅板都未帶著。季明德猜她大概是要去抓能避孕的藥來,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低聲勸道:“若果真需要藥,家裡有紅花,麝香,熬些水洗洗身子,便使得,快回去,街上怪冷的。”寶如自己若要抓藥,也是這幾味。她道:“季明德,我不止會繡補子繡的徐徐如生,雖笨,但絕計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笨,我還會做很多事情,也會賺很多錢。”季明德知道她不笨,只不過她確實反應有點慢,有點呆,也是自幼嬌慣過的,沒有太多為人處事的經驗。顯然,沒有那些春藥十天半月的烘托,冷靜下來,她並不想交付自己,或者說,這輩子他所給的那點恩情,還不足已叫她心甘情願交付自己。她決然抬頭,道:“當初從長安回秦州時,我哥哥的小女兒青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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