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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這世上愛的形式千變萬化,可愛的質量卻總是相同。俞遲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轉身朝著阮寧走去,他知道這一去,人生又是潮漲潮去的艱難,可是,他卻終究似乎如了意,像是童年的六一,總算走到了動物園的門前,想起獅子、大象、猴子和淨獰的鱷魚,有快樂,有期待,也有一分對未知的茫然。可是,那都不重要。他總算與她面對著面。他離去時,留下一句話,這話斟酌了很多年,從不曾對人提起。他說:“我和奶奶不一樣,和您也不一樣。你們的愛,既沉重義啦高,都砸在我的身上,故而,我這一生的悲劇都是因你們的愛所起。因此,我絕不會和你們一一樣愛人。”俞立詫異地看著他。只聽見那個孩子說:“我的愛,沒有聲音。”永永遠遠地,沒有聲音。如此安寧。 選不出的同學錄阮寧生病了,準確地說,是犯病了。俞遲帶她去了主治醫師孫阿姨處。經過幾天密集的核磁共振、測試、詢診,這位如母親一樣一直呵護著阮寧的阿姨真真嘆了口氣。她瞥了一眼俞遲,有些氣惱道:“無論我治好多少回,只要她的基因在那裡,就永遠有復發的可能。不是說你身邊甚少發生這種病況便可以視之不存在,世界上一草一木呼吸時帶出的悲喜也不被粗魯無知的人看到聽見,這種漠視才是她生病的最重要原因!”俞遲點了點頭,看著阮寧用從護城河畔扯來的柳條低頭編著什麼,手被柳條勒得紅紅的,臉上卻帶著超乎尋常的認真。她感覺上似乎比平時敏銳許多,忽而抬起頭,笑了:“你在偷看我。”俞遲看見她笑,不自覺也笑了,點點頭,低聲道:“對,我在偷看你。”她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帶著小小的雞賊,忽而又有些疑感地問道:“可是,你是誰?”俞遲沉默地看了她許久,又咧嘴笑了:“騙子,我爸爸死了。”她一副我看穿你的表情,低頭去編柳。孫阿姨瞧了俞遲待阮寧的態度,知他待阮寧不差,心中的鬱結和憤怒方才有了些緩解。她想起老發生前的喊託,心中不禁酸溼,用手指戳了戳阮寧的額頭:“這個臭丫頭,什麼該記住,什麼記不住,門清著呢。她這一輩子,連著這回,可傻了三回了,真不省心。”命遲數了數,說:“第一回是小時候,第二回是阮將軍……”孫阿姨擺了擺手,嘆了口氣:“第二回可不是她爸爸去世,她爸爸去世時她好好的一顆鐵豌豆,第二回是她二十三歲那年,大學剛畢業,不知怎的,整個人就不好了,在我這兒治了半年多。鮮亮活潑的小姑娘突然任沉了下去,我問她怎麼了,她就一直哭,你知道她的病是雙向情緒病,也就是一天興奮一天低落的,那回可好,愣是沒興奮一天,就顧著抹眼淚了。”俞遲問道:“第二回為什麼犯了?”孫阿姨說:“我問她,她說得迷迷糊糊的,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的,我也聽不明白,後來,有一天,她情緒稍微有點六奮,就對我說,阿姨,我要好好活著。我心說,你說的是人話,可你不幹人事兒啊,你這叫好好活著嗎?但我不敢刺激她,我就引她,說你好好活了嗎,你爸爸讓你好好活著你照著做了嗎?她嗚鳴鳴地哭,鼻涕眼淚一大堆,醜得要死,她跟我說,她同學死了,難受得發慌。我這才知道,她喜歡的男孩子去了,她一時緩不過來了。”“她那個同學姓俞?”“你認識他?阮寧跟我說,死了的那個同學像是太陽,太陽消失了,衣服就沒有辦法曬乾了,身上彷彿總是溼漉漉的,委屈難受得想哭。”阮寧把編好的草環遞給了孫阿姨,搖晃著手和她再見,繼而拉著俞遲的手,說:“你帶我回家,這裡不好玩。”她感覺如此敏銳,四周全是穿著條紋衣裳的男女老少,眼神空蕩蕩的,讓人看著害怕。俞遲挑挑眉,說:“你喊我爸爸,我帶你回家,小黃鼠狼。”“你爸爸!”阮寧哇哇哭,捶得俞遲嗷嗷叫。孫問姨問:“女婿女婿你姓啥?阮寧以前報喜時說過,我好像忘了。”俞遲說:“我啊,我也姓俞。”俞遲在火車站小報攤買了一個檯曆,孫阿姨給阮寧開了藥,叮囑俞遲看看她按時吃藥,另有一點,如果過些日子還無好轉,恐怕還是要住院。孫阿姨送他們離去時,頗有些遺憾地開口:“如果有人照顧著她,陪著她一段日子,想必她好得快點,從前生病是敬山陪著她,敬山去了之後是我,她住院後情緒並不太好,我們就把她接了出來。可是你還年輕,又在部隊,怕是……”她知道要求一個如此年輕的偵察團團長放棄事業,去照顧自己生病的妻子頗不近情理。畢竟結婚也就兩年,哪有多深厚的感情耐得住那些顛沛流離的傷痕。她戴著阮寧送她的草環,目送阮寧離去。第一次送阮寧離去時,她還是個孩子,球鞋的白幫上都是擦痕,她爸爸帶著她走了很遠很遠的路,找到了她。那時的自己正在準備升職考,手下還有十幾個病號,幾乎焦頭爛額,很委婉地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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