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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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匠在京城已經消失了數十年之久。

在北京還有兩種服務行業的工作,那就是廚師和老媽子。

介紹老媽子有專門行業,俗稱“老媽店”。二十世紀三十年代,全城的老媽店都向社會局登記註冊,正式改名為“傭工介紹所”。主要介紹女傭人,也介紹男傭人,如聽差、車伕、廚師等等。

一般來說,同一家的老媽和廚師關係都不錯,能互相照應。大師傅還都對老媽懼怕三分。怎麼呢?大師傅這飯碗在老媽手裡呢!倆人要是對勁,大師傅能多幹幾年;要跟老媽不對勁,他一天也幹不了!

怎麼呢?您想,大師傅做好了菜,得老媽往上房端。比如太太這兩天胃口不太好,一吃這炒肉絲:“呸!什麼味兒呀!這大師傅越來越不像話了!菜太難吃了!”

老媽要和大師傅對勁,一句話就沒事了。

“太太,要叫我看,咱們這大師傅就叫不錯,手底下又幹淨,做的菜又得味,買菜還不賺錢,真難得。今兒這肉絲多嫩呀,您剛才吃不好吃,這是乍吃頭一口,您多吃兩口,就是味啦。這炒肉絲不比醃蘿蔔強嗎?”太太又來一筷子:“嗯,是比醃蘿蔔強。”大師傅這飯碗算保住了。要是老媽跟大師傅不對勁,甭多,幾句話,大師傅就得捲鋪蓋。

太太一夾炒肉絲:“呸!什麼味兒呀,這麼難吃!”

“咳!太太,別提了,不是我多嘴,咱們這大師傅可用不得!買一塊錢的菜,他賺六毛!您看這肉絲炒的,成了鍋巴了。甭說您吃著不是味兒,連我們都不願意吃。再說他那份髒,甭提了。倆月不剪指甲,仨月不推頭。炒菜做菜又淨抓腦袋。上回您吃那酸辣湯,浮皮那一層您以為是胡椒麵兒呀?那就是頭皮屑。”

“啵!叫他走!”

得,大師傅飯碗砸了。

幹廚師的,過去有偷手。怎麼呢?無論給誰家幹活,逮機會偷東西,米呀、面呀、菜呀全拿。而且這偷不叫偷,叫“拂”。比如要偷什麼東西,師傅告訴徒弟:“把什麼‘拂’起來。”這可以。說偷可不行。“你把什麼偷起來。”好麼,讓人家聽見還了得!

過去北京有一位廚師,姓李,李師傅。有一家辦喜事請的他。帶著個小徒弟,爺倆去了。到那兒一看,嚯,預備了四十桌的東西。李師傅一看,太好了,“拂”呀!衝小徒弟一努嘴:“拂起來。”

小徒弟那天穿的大棉襖,這個肥呀,就為多擱東西。豬肉貼在前心,牛羊肉貼後心,廂子油貼兩肋,大腸灌香油,圍在腰裡當搭包系。底下穿大套褲,這褲筒裝大米,這褲筒裝黃花、木耳、口蘑、蝦米,把粉條泡軟了往脖子上一圍,外邊再圍上圍脖,擋著點。一回頭看見二斤多糰粉。把水澄出去,拿手拍個大餅子,往腦袋上一頂,拿帽子一扣。一看,還有個火鍋子,裡邊一些肉菜。真有辦法,褲腰帶上有兩根繩上邊有兩個鐵鉤,往鍋子環上一搭。全拂上了。也拂完了,小徒弟也動不了啦!身上分量太重了,一百多斤!李師傅一看差不多了,一扭嘴,那意思——走!

小徒弟掛著鍋子邁不開腿呀,頭裡走,李師傅後跟著。剛一拐二門,牆角那立把鐵鍬,李師傅沒留神給碰倒了。他懶得扶起來,叫小徒弟:“你扶起來!”

………

京都匠人(2)

………

小徒弟聽錯了,拂起來?拂的東西不少了,拂這幹嗎?讓拂就拂吧!一想,鐵鍬把不值錢,把鐵鍬頭揪下來得了。頭裡的釘子挺難弄,正晃悠呢,本家送客,一眼看見了:“哎,幹嗎呢?”

“……我,修理修理。”

“你是幹嗎的?”

“我是李師傅徒弟。”

“不對呀,你來時不這麼胖,這會怎麼這麼胖?”

“我,來時沒吃飯,這剛吃一頓飯,胖了。”

“你哪都胖,怎麼就臉不胖呢!”

是啊,就這沒拂東西嘛!

李師傅趕緊過來:“二爺,這是我的小徒弟。”

“哦,李師傅,擺多少桌?”

“三十五桌。”

“不對吧,我預備了四十桌的東西,怎麼才擺三十五桌呢?那東西哪?”

小徒弟心說:“都在我身上哪。”

李師傅說:“你放心,全有賬,回頭跟先生算算。”

“不用,咱們算算吧。”

“也好,徒弟你先回去。”

心說,東西全在這了,他一走就沒事了。本家主人一把把小徒弟拉住了:“別價,受半天累了,來,屋裡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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