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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亨利的決定。&rdo;南希聳了聳肩，&ldo;你知道，他總是有自己的想法。&rdo;

對此我不置可否，老實說，在哪裡我都無所謂。看來亨利還真不知道我和薩連科的這段關係，否則就是他也不敢冒這麼大的險。儘管我已經為他做了足足七年的線人，可信任這種東西對間諜來說向來都如同一幢岌岌可危的建築，決定它倒塌與否的可以是任何一塊不起眼的磚石。

夜晚降臨時分，南希不得不離開，護士催我下去吊水，我摸了摸口袋，發現煙和火機早已被南希順走。我無奈地只好回到病房，隨便拿起一本書翻來翻去。可我根本沒有心思，天已經黑透了，薩連科竟然還沒來。

雖然過來探望我不是義務，但病人總有點鬧小脾氣的權利。我不耐煩地在病房裡踱步，心想他待會來了一定要好好折騰一下他。可因為藥液的鎮定作用，乏力讓我在用完晚餐後很快睡去。夢裡總是不安穩，牙根的疼痛讓我不斷撿起那顆書桌下的乳牙，而我的母親‐‐面對我的呼喚置之不理，如尊雕塑般望向窗外，我走上前去撫摸她脊背的弧線，她細瘦的腰身，那冰冷滑膩的觸感叫我直發抖，渾身不自在。

突然，好像有一陣風拂過，熱氣被捲起，一股清涼如泉水般順我的臉龐淌下。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半推開的門透進走廊的森寒白光，光暈中，黑色的身影靠近，最終朝視野裡壓下，當我最終能看清時，薩連科已經趴到了我身上。

沒錯，是我的羅曼，他趴在了我身上。

&ldo;抱歉，弄醒你了。&rdo;他低聲說，嘴角銜著幸福的笑，我注意到他風塵僕僕，滿臉倦容，眼瞼下沉著兩片陰沉的烏青。

&ldo;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嗎？&rdo;

&ldo;不遠，也就開十幾個小時的車。&rdo;他往我頸窩裡蹭，&ldo;真暖和，我的阿爾真暖和。&rdo;

我被他弄得癢呼呼的，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敲，&ldo;你是個小孩子嗎？&rdo;

&ldo;因為我冷，你瞧‐‐&rdo;薩連科舉起他的手說：&ldo;都凍紫了，外面要下雪了阿爾。我還沒和你一起看過雪。天要亮了。&rdo;

我握住他的手，放在唇下哈氣，又貼在自己的胸口。果真像塊冰。

&ldo;我能進被子嗎？&rdo;他像只小狗般地乞憐，我笑了，說：&ldo;你不必每次都問。&rdo;

他高興地脫下大衣褲子，搭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我掀開被子，用暖和的身體招待他。分明想要好好折騰一下這個人，結果看他這樣可憐兮兮的模樣就狠不下心。薩連科孩子氣地笑，就像一個傻瓜似的在被窩裡摟住我的腰，用他柔軟的毛茸茸的頭髮直蹭我。我打趣他蘇聯高階軍官居然是他這副模樣，看來這個超級大國不滲透也罷。

薩連科不服氣地抬起頭，嘟囔著說他只在我面前這樣。他不是一個愛撒嬌的人。

&ldo;你是不是不喜歡我這個樣子？&rdo;他很快調整了神色，笑容里居然瞬間多了幾分惡劣，&ldo;我知道，你這人吃硬不吃軟。&rdo;

一邊說，他一邊握住我的兩根手腕，摁在了頭頂。

&ldo;你喜歡這樣？是不是？&rdo;

&ldo;喂，我可是個傷員。&rdo;

&ldo;我知道，可你喜歡這樣，&rdo;他頂了頂我，我們倆的觸碰到了一起，&ldo;瞧，你有感覺了&rdo;

他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最終小心翼翼地問：&ldo;要做嗎？&rdo;

我氣不打一處來，&ldo;你都把我摁住了！&rdo;

他恍然般地&ldo;啊&rdo;了一聲，得意得不行，開始用他的磨/蹭我，隔著輕薄的布料，那慾望彼此感受，交換滾燙與堅挺，情不自禁地相融我在他的親吻中仰頭，從喉嚨深處淌出輕哼，也許就是這道欲拒還迎的聲音撩撥了他緊繃的最後一根心絃，叫他失去了理智。當他把我的雙腿架起來的時候，我聽到我剛接好的斷骨在發出抗議……好啦，就如亨利所說，稍安勿躁……所有的疼痛，請先給我的薩連科讓個道。

可是，你怎麼不相信他呢？他可是個即使在震怒中也會體諒我的人。儘管情慾魘住他的神思，睏倦讓他聰明腦袋此刻稀里糊塗，他也會憑藉本能處處顧及到我，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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