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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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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刀。”他艱難地動了動嘴唇說,更多的血從他的嘴裡湧了出來。

“是把好刀。”悍虎將軍點頭承認說,他慢慢抬起左手摸了摸胸口,那兒的鎖鏈鐵甲裂開了一道口子,露出黑毛森森的胸口,上面慢慢地浮現出一道血印。他把它抹去,血印就消失了,看不到傷口,也看不到刀印,但只是一會兒,血又慢慢地洇了出來。

他不相信地後退了一步,鬆手放開刀子,坐了下來,就在雪地裡,他的上半身突然斜向裡滑向一側,整個人分成了兩截。

旗杆周圍再也沒有站著的青陽人了。赤蠻看見白耳朵的左驂甩著頭上的血,露出鋒利的白色牙齒,它回過頭來朝赤蠻看了看。赤蠻知道,砍倒王旗的榮譽是屬於他的,不過他並不著急,而是慢吞吞地走過去,揀起了悍虎將軍扔在地上的刀子。他疼愛地拂拭著它,然後將它夾在胳膊下,大步走向那根豎在風中慄慄抖動的旗杆。

呂貴觥不再回頭看一眼還在搏殺的族人,轉身騎著他那匹萬里挑一的駿馬逃跑了。

可怕的歡呼聲席捲過大望山麓。馳狼騎和零散的瀛棘八衛,同時翻身殺了回來。這些分散苦鬥的一小簇一小簇計程車兵,彙整合一股越來越大的洪流,他們衝入開闊地,無人能夠阻擋。攻佔了青陽大寨的馳狼騎和武威衛脫身而出,向右旋轉,從側後方向青陽人的右翼騎兵衝鋒,同時在左翼收攏起來的瀛棘七衛騎兵則開始全力攻擊鐵棘柯的正面。

鐵棘柯收束起他所能控制住的所有大軍,還意圖做最後的搏殺,但到了薄暮時分,任何人都已經明白了,再戰鬥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夜幕降臨時,星光照耀在戰場上垂死的數萬人身上。青陽人的西路軍離此始終不過三十里,而青陽人已經全線崩潰了。

我是瀛棘之王。

我輕輕地說。

輕到只有身邊的雪妖能聽見。

只有在那一天,我看到了所有的權力和真正的力量,那是控制和掌握一整個部族的力量。我回憶起古彌遠留下的那些細密如沙的口訣,從篤信走向雍容,再從雍容步向極笏,那些都是如何當好一名帝王的口訣。只有在那一天,這個力量的存在才有了意義。

我摸著雪妖脖子上的毛,心中明白這不是當年那個快要滅族的、苟延殘喘的瀛棘;不是那個哭哭啼啼、不知明日在何處的瀛棘;而是打敗了草原霸主、以武力證明自己的瀛棘。

這只是它征服瀚州的第一戰,但我們已經站起來了,就將用巨熊和赤狼的嚎叫宣告我們的到來。草原會再度恐懼和戰慄在一個新霸主的鐵蹄下。

我要把昆天王雕刻出來的瀛棘王椅搬到我的斡耳朵裡,我要將它搬回白梨去,我還要將它搬到北都去。我可以坐在上面俯瞰整個瀚州平原。他製造了它,但從來卻不知道該怎麼使用它。

我們來了。

我猜想我老師在此的話,也會極其的欣慰。雖然我還存在疑惑,他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

瀚州草原終於在我面前展開,一覽無餘了。

我驅趕開雪妖,在空曠的雪地裡獨自奔走。

“這就是我的故事,長孫齡。明天我們就要進入帝都了,你的記錄也該到了盡頭。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 ”

“大君說得很詳細,我沒什麼問題。”長孫齡沉吟了半晌,“許多事情大君並不在跟前,卻都若親見一般,這也只有大君能做到了——”

那一名面色蒼白體形瘦弱的王者看著天空笑了起來,他心不在焉地扣著一匹成年的白色巨狼的鬢毛,彷彿在回憶什麼:“你不是說,這世界上發生的每一件事情,無論鉅細,都會被龍淵閣一一記錄在案,他們能做到沒有什麼不知道的,我為什麼就做不到呢——下馬時要小心,別閃了腳。”

長孫齡在跳下馬的時候踩在一塊滑冰上,不由得閃了一下,幾乎摔倒在地,一把抓住馬鐙才穩住身子。

“大君,你當真什麼都能事先知道嗎?”他驚訝地抬起頭來問。

“‘事先知道’又是什麼呢?”瀛臺寂的面色白如宛州天嵐出產的綿紙,長孫齡總覺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涼氣像萬年的冰川一樣可怕。這位草原王的嘴角浮起一絲難見的笑容:“你穿著皮靴,這裡又多碎冰,下馬不注意自然會摔倒——你說,龍淵閣裡會記錄你的這次摔跤嗎?”他帶著玩笑口氣問。

“那誰知道呢?”長孫齡一時發起痴來,“我所見到的龍淵閣,浩浩蕩蕩,沒有開始也沒有盡頭……如果不是記錄下每一件事,它又有什麼必要如此龐大呢?”

瀛臺寂低頭對長孫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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