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魂斷江橋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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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漸濃,殘陽如血。
新京城西北2公里外,二道溝北側,寬城子車站。
這寬城子站是俄國人1898年初建,1900年,被義和團焚燬,1901年重建,是中東鐵路的重要車站,現為蘇聯人控制,自1907年日本人修建長春站後,這裡客運量明顯減少,已是不如往常,冷清而破敗。
空曠的站臺上,大鼻子站務員吹著脆響的哨子,一列黑色列車“嗚嗚------”自南向北,進入站內,車停後,有三三兩兩的客人從車上下來。
在列車第八節車廂入口處,順天署署長李四明著一身便裝,正與乘務員對話,“這是特別通行證,請關照一下。”然後將一打鈔票塞到那人的兜裡,他向後面一招手,站務人員就把一輛用鐵皮封閉的車廂由支線牽了過來掛在這列火車的尾部。
乘務員對排隊上車的人說:“進入車廂後,請按座號就座。”
在這第八節車廂裡,分散坐著三十多號人,駱霜晨著藏青色長袍,戴著禮帽,戴著墨鏡,右手拄著手杖,坐在最後一排的左側座位裡,他的對過坐著龍四海和巡防隊長王越林,身邊坐著“追命太保”秦無用和“紅衣大炮”趙前遜。李四明從列車尾部新掛的封閉鐵車廂走了過來,站到駱霜晨跟前,低聲說:“老闆,一切安排妥當。那個車廂只有透過咱們這節車廂才能出來,安排了四十弟兄守衛著,管保萬無一失。”
駱霜晨捋著絡腮鬍子,點了點頭,“坐下說話,告訴他們都精神著點。”
李四明應了聲,在對過的座位上坐下。
不一會兒,車廂裡又進來了二十多人,略顯得有些混亂。
列車乘著斜陽的餘輝,緩緩地加速前進了。
“燒雞、燒酒、花生米、鹹鴨蛋……燒雞、燒酒、花生米、鹹鴨蛋……”一個小眼睛青年人挎著籃子沿著過道,向車廂後面走了過來。
“別再走了,到頭兒了,後面沒有地兒可去了,轉身回去吧!”
李四明很是機靈,向那個人擺了擺手。就在那人挎著籃子轉身的空兒,龍四海用眼睛向秦無用示意,那個人的腰間的衣服明顯有槍把子頂著。
駱霜晨對這些也看在眼裡。
這時,就聽見前面的旅客中有人嚷著說:“小子,拿只燒雞給爺吃。”這聲音聽著很是熟悉。
“好嘞,還有燒酒、花生米、鹹鴨蛋!”一個高個西裝男子站了起來,他轉身向後面的駱霜晨還招了招手。
龍四海對駱霜晨低聲說:“哥,那不是陳驄和谷茂林麼?”
駱霜晨說:“看得出,這是奔咱們來的,正好,一起熱鬧熱鬧。”
就見那個陳驄手中拿著一瓶白酒走了過來,“你好陸副總,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怎麼出門公幹呀?”
駱霜晨手中不停地擺弄著手杖,“陳隊長我為什麼在這裡,你為什麼在這裡,還用我多說麼?以後乾脆調到我的手下得了,這樣咱們才是真的形影不離。”
陳驄打趣著說:“哪裡的話?在下這次是受豐臣太君的命令,去哈爾濱跑趟差,不想在這裡和您相遇,我請您喝點?嚐嚐這洮南燒鍋?”
“那敢情好了,四海再去弄點花生來,我和陳隊長一起喝點。”駱霜晨倒也熱情起來。
谷茂林也跟了過來,這裡的幾個人當中,他與王越林也很熟悉,秦無用和趙前遜悄然而警惕地閃在一旁。
王越林笑著對谷茂林說:“谷隊副,怎麼近日閒得慌啊?到哈爾濱去散心?”
就這樣,駱霜晨與陳驄邊吃邊聊,谷茂林也若無其事地與王越林縱情吃著酒。
列車在夜幕中飛馳,駱霜晨端著酒,顯得有點醉了的樣子,“陳隊,你是好樣的,我很欣賞你,是青年才俊啊!”
列車飛馳,大約過了兩個半小時,列車接近中東鐵路松花江大橋了。
這時,從前面的座位中一下子站起了十多個人,都是平民裝扮,為首的是一個黑瘦的老頭兒,他們人人都端著雙槍,一下子把車廂後半部圍了個水洩不通,“別動,都舉起手來!”
龍四海警覺地端槍與其對峙,“什麼人啊?無法無天!光天化日之下,就要搶劫?”
駱霜晨手中的酒杯還有半杯酒,他站起身來,分開眾人,將酒杯向前一遞,“老哥,我不認識你,但請你要明白,在下和幾個弟兄除了有槍械和子彈外,錢財很少,您還是向那些惡霸地主老財下手,還能夠本兒,行走江湖,處處皆朋友,給個面,下一站就下車吧,免得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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