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斷翼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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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好像也是同樣孤寒的冬季，他們不知從哪找到一隻鳥。鮮活蹦跳的鳥。

&esp;&esp;他們將鳥關在一個木匣中，啟蒙教師一宣佈今日課業結束，他們便擁出課室爭搶木匣。只有他，仍坐在課室裡。

&esp;&esp;“一天晝，去找他們一起玩，”啟蒙教師拉著他到花園，無奈地說，“小孩子總要有同伴才行呀。”

&esp;&esp;他站在他們旁邊，看到他們從木匣裡放出鳥，鳥振翅欲飛，被一腳踩入雪裡，發出悽婉的啼鳴。一行人爆出笑聲。

&esp;&esp;“你為什麼不笑？”有人抓著他的頭髮問。

&esp;&esp;“他不會笑也不會哭，怪胎。”有人怪笑著說。

&esp;&esp;“喂，你是瞎子嗎，你看得到嗎？”有人企圖扯開覆住他眼睛的白布。

&esp;&esp;“你不是天使嗎，翅膀呢！”

&esp;&esp;“它在痛。”他說。

&esp;&esp;他們的笑聲更大了，隨即他被狠踢一腳，跌在地上。他看到他們拿出裁紙刀紮在鳥翅上，血染紅地上一層薄雪。

&esp;&esp;他不理解那些笑聲。他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折磨一個活物，使其變成死物。

&esp;&esp;幾天後，那些人捧給他一個木匣，說是禮物。他明白裡面裝著什麼，輕慢的惡意混著屍體腐臭溢位木匣縫隙。他們催他開啟，待他開啟後紛紛捂嘴偷笑。匣中塞著腐爛的鳥兒屍體，灰褐的斷翼中斑駁血塊。

&esp;&esp;“我會埋到花叢下。”他邊說邊往花園走。沒有碑，花開時就是碑。

&esp;&esp;他們追在他後面囔，說他怎麼敢把珍貴的禮物亂扔。

&esp;&esp;一塊石頭砸中他後背。他們立刻從怒氣中拔出，開始新一輪遊戲。堅硬石塊在他額上投出幾痕豁口，血汩汩漫下。

&esp;&esp;他捧著木匣站在一叢灌木旁，面對他們的嬉笑歡呼，他仍然沒有什麼表情。血沿著下巴滴到匣上，他感覺自己被凌亂塞在匣裡，鳥兒的靈魂已飛入青空，腐爛的是他而已。

&esp;&esp;他不理解這些笑聲。他不理解快樂為何可以建築於痛苦之上。

&esp;&esp;血一直在流。她也會為此而開心嗎。

&esp;&esp;一陣大風颳來，吹得他的長髮和雪片一樣飛張著。黑髮混著白雪，網住他大半張臉，使他的面容模糊不清。

&esp;&esp;琥珀無措地望著他，那抹血紅在黑白的襯托下，豔麗得要燒起來。

&esp;&esp;她急急奔到他面前。她翕動嘴唇，只發出一個嘆音，手握成拳又鬆開。她直接踮腳抬手去擦他臉上的血，可低溫已使血液凝固。

&esp;&esp;“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她放下手，垂著腦袋不敢看他，支支吾吾。

&esp;&esp;一天晝彎下腰抱住她，臉埋在她肩窩上：“你來，我很開心。”

&esp;&esp;他冰涼的嘴唇觸到她的面板，讓她打了個顫；他說話時逸出的暖氣，又讓她渾身冒熱。

&esp;&esp;“這裡，”她在額頭那道傷口周圍摸了摸，說：“我幫你……”

&esp;&esp;“不痛。”他笨拙地握住她寒涼的雙手保暖，他的體溫本來很低，現在竟比她的手要暖一些。

&esp;&esp;琥珀感覺手一點點回溫，看著他低頭專注的模樣，她問：

&esp;&esp;“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有一個朋友，他犯罪了，你會放過或者包庇他嗎？”

&esp;&esp;她屏住呼吸等待他的答案，他立刻搖搖頭表示不會。

&esp;&esp;她瞬間急了，抽出自己的手，捧起他的臉，一字一句道：“那，如果是我呢？”

&esp;&esp;“不。”他猶豫了一秒，也可能沒有猶豫，就說出了答案。

&esp;&esp;好哇好哇，大公無私，她可真想給他頒發一塊錦旗。這個答案讓她有些生氣，但她也清楚，一天晝不是那種會為了私情拋棄公義的人。

&esp;&esp;琥珀撿起地上的傘撐開，塞進一天晝手裡，兩人並肩而行。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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