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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柴東點頭。

“那你們可是來晚了一步。我家林小子就昨天已經走了，你要是早一天過來，也能和他一起走。”康夫人一臉惋惜的低嘆。

春枝連忙擺手。“我們並不是過來找林公子的。”

“是嗎？那你們找誰？”康夫人問。

春枝就從包袱裡翻出那一方繡著灰貓的帕子，雙手捧起來。“去年給康老夫人的那方帕子實在是太簡陋了，我回去後一直安不下心，覺得還是佔了你們家的大便宜。所以回去後，我又鑽研了一年的繡藝，現在手藝總算是可以拿出手了。然後我又蒐集了一點貓毛，特地又繡了一個更像一點的小棗。這次再路過這裡，我就順便來把帕子送來。”

丫鬟過來拿了帕子回去遞給康夫人。康夫人捧著帕子看了眼，她連連點頭：“你這貓倒是修得不錯，我一眼看去都覺得真跟看到了小棗一樣。還有這線……咦，這麼軟，似乎是真毛？”

“就是貓毛，也是我特地從別的貓身上搜集來的。”春枝忙說。

康夫人又點點頭。“你有心了。”

說著，她就把帕子收起來。“既然如此，這帕子我回頭自會轉交給我家老太太。現在你們既然還要去省城趕考，那我也就不虛留你們了。”說著，她又招呼丫鬟，“你去拿二十兩銀子來。”

丫鬟應了，很快就拿來一小包銀子。

康夫人叫丫鬟把銀子送到春枝跟前。“說來也是巧，上次你給繡的那方帕子，我家老太太天天拿在手裡摸看，一年下來帕子都被摸破了，我正在考慮再找個人給她繡一方呢！現在既然你送了一方這麼逼真的來，那正好是幫我一個大忙了。既然如此，這二十兩銀子還請你們收下，這是我對你對我家老太太還有小棗一直這麼惦念的一點小小的表示。而且，你們既然要去省城考試，必定花銷極大，這點錢也就當做是我家給柴公子的一點資助了，還望你們不要推辭。”

春枝本來也沒打算推辭。所以現在康夫人這麼說了，她也就歡喜的把錢給接了。“多謝康夫人！”

“不用謝，應該的。”康夫人笑說，再叫人送他們出門。

等兩個人出了門，康夫人才慢慢收起笑臉，低頭又展開了手頭的帕子。

她身邊的丫鬟立馬小聲說：“這兩個人特地選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根本就是打著來打秋風的主意吧？夫人您也是太好性了，上次就那麼一方簡陋的帕子，就給了他們兩頭毛驢。他們嚐到好處了，這次又來，結果又憑著一方簡簡單單的帕子就又拿走了二十兩！這樣的帕子我在其他地方看到過，差不多的繡工，也就繡貓用的線不是真貓毛做的，一方也就十文錢！夫人您這一口氣給了二十兩，也太大方了點！”

“我這是在替老太太大方。”康夫人慢悠悠的說，“從年前開始，咱們都請了多少繡娘給老太太繡小棗了？可是再精巧的帕子，老太太卻根本連看都不肯多看一眼，只管抱著那個我都看不出哪裡像小棗的帕子跟個寶一樣，睡覺都要摟在懷裡。現在那方帕子破了，必定也就只有這個柴娘子繡的新的才能入她的眼。這或許就是用心和不用心的分別吧！只可惜咱們對貓的感情一般，自然理解不了她們對貓的痴戀。這麼說來，二十兩銀子買老太太一個開心，這完全值得！”

頓一頓，她又接著說。“還有這個柴公子，老爺去年已經檢視過他的試卷了，回來後還和我誇獎過他雖然年歲不大，可是文章卻寫得十分的漂亮，而且言之有物，和許多就知道之乎者也的人完全不同。此子以後必成大器。那麼，在他成器之前我稍稍給他一點資助，說不定以後還能給家裡賺來一些好處，何樂而不為？而就算老爺看走眼了，他最終沒成器，那也不過是二十兩銀子打了水漂，我們康家也賠得起。”

一舉兩得，他們家穩賺不賠的買賣，她幹嘛不做？

丫鬟總算是聽明白了，她連忙點頭。“夫人說的是！是奴婢愚鈍了。”

康夫人笑笑。“無妨，現在你聽明白了就行了。“

說著，她就把帕子又疊好。“走吧，咱們去見老太太去了！”

再說春枝小兩口。

從康家出來後，春枝就終於穩不住了。

“二十兩銀子！二十兩！”她興奮的對柴東豎起兩根手指頭，“康夫人可真大方，居然一口氣給了這麼多錢。我本來還說她給個五兩銀子就夠了，十兩我就要偷笑了呢！”

“二十兩對他們家來說不算什麼。而且，能趁機收攏一個未來的秀才秀才，以後不管對康林亦或是康家或許都會有所幫助，他們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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