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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生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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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有點見識,以收繼婚製為核心的匈奴家庭制度確實較能忍受戰爭損失,但是從整個族群的角度來說呢?”

“族群不也差不多嘛,冒頓這次驅使的雖然多半親信,但平城那裡左賢王被尾銜追擊損失也不在小,大體上還是平衡的。白登那次才算是勞而無功呢,這回匈奴掠走了不少夏糧,今冬也能少餓死些牧民牲畜。”

“白登那次賺了韓王信一干人等,怎麼能算是勞而無功呢?”

“族群,你是說?哈哈哈哈。”劉盈這下確實是樂了,雖然不知道冒頓那裡如何排兵佈陣,但是韓王信的手下對漢軍兵備的直觀瞭解必然遠甚匈奴牧民,此次作戰損失更小,更善於保全自身自然是應有之義。此外劉盈一直在擔心匈奴的技術進步,但是技術進步是有前提的,冶金技術進步在此時此地必然,也只能與漢人有關。韓王信、盧綰、中行說……仔細想想,匈奴能長期保持漢朝邊患首位的地位與善於、敢於利用漢奸也是分不開的。冒頓自然有自信,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能夠駕馭這些人,可是歷史上那是匈奴長期儲存著對漢人的相對武力優勢,收納降將為己用。

而此時,有了劉盈對世界線的改造,匈奴人的命根子——馬匹的存亡反倒是被漢人握在手裡了,若是冒頓還膽敢大規模換裝熱兵器武械,那戰力優勢會被進一步拉大。別說劉淵那會了,呼韓邪單于就內附為漢族的一部分了。蒙古時代,草原民族掌握了自行打製蹄鐵,修造馬鞍的能力,那是不知道多少個世紀的民族融合的結果。短時間內還未完全匈奴化的異種民族生產力飛昇勢必會對匈奴的權力體系造成巨大的衝擊。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經濟基礎動搖了,匈奴的上層政治結構會如何發展呢?

北方民族的邊患應當一分為二的看,後世農耕——遊牧二元結構的民族成分佔比不高,主要是邊界線上被馬爾薩斯陷阱擠出的漢人農民與少數如河套地帶的遊牧民族屯耕轉化形成的,東亞平原地區的人地矛盾持續激烈源源不斷地向草原供給人力資源,又被草原三災與戰爭不斷消化毀滅。但此時的漢朝並不缺乏土地,像金日磾那樣吞噬轉化匈奴民族並不是不可能的。

“都說了還是和親這條路嘛。”張良適時插話。

“那我們的政策是,謹防漢奸。”劉盈望著張良,微笑道,他們兩個都知道這個漢奸默指的是中行說那個狗賊,但也不完全是,整體上得堅持自願原則,派出去的應該是隱藏的漢使,而不是隨便把不願遠離文明的傢伙派出去,徒留後患。

冒頓當然可以思考讓喪偶孤寡的匈奴婦人嫁給擄掠俘虜的漢人男性去改造他們,但問題是如果希望透過冶金維持與漢朝的技術代差不至擴大,那麼鐵礦產出的僅僅只是蹄鐵和木工工具嗎?難道在現在已被匈奴實控的河南地(河套)使用鐵質農具墾耕不是更能提供至關重要的糧食增長人口?匈奴有足夠的文化積澱和民族認同去維持一個經濟上的雙元帝國嗎?要知道後世成吉思汗建立的蒙古帝國也很快分崩離析了,還養出忽必烈這樣的叛徒大汗。進一步說,鐵器牛作向半農耕轉化的匈奴帝國其財富必然向河南地集中,至多是作為王庭和鐵礦出產地的龍城能吸納一部分,那匈奴騎兵還能來去如風嗎?就算漢軍不去征服河南地,農耕族群與優勢漢軍的作戰慾望還會那麼強嗎?

作為先發文明的漢朝有足夠的能力傳播價值觀和生產方式,石磨和麥作的發展,極為匹配的恰恰就是可以引現走烏加河河道的黃河流水以供灌溉的環境,灌漿期引用豐水期的黃河水,成熟期曬田正好充分享有光熱條件,乾燥飽滿的麥穗或是磨粉享用,或是顆粒歸倉。奴隸制莊園經濟向封建小農經濟過渡的漢朝生產方式也可以方便的複製到匈奴那裡。牧奴制度下的匈奴向農奴制度轉化那就像非頭胎的老母牛產崽那樣順滑,順便小農經濟對奴隸制人身控制的反抗就可以順水推舟地融入族群矛盾之中,以階級矛盾為核心的民族矛盾才可以爆個大的嘛,這可是帶英帝國的成功經驗。

至於冒頓或是明確的意識到風險,或是不明確的反感,強求冶金產品專供軍需,那不就是昭和第二嘛,軍工產品不創造價值,鐵器用於農耕能增加來年的糧食產量,用作羽箭刀劍只能銷燬社會財富,那就需要紮緊籬笆,讓匈奴的每一次劫掠都成為賠本買賣。至於這能不能做到呢?這也正是韓信心存疑惑的。

馬鐙馬鞍只能拉近差距,羽箭槍炮卻是有可能造成軍事能力的翻轉的,韓信問道,“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敵人只能仿製馬鐙蹄鐵,而不是槍炮呢?”

“實際上就算他們仿製馬鐙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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